徐斯禮靠坐床頭,睡衣鬆鬆垮垮,額髮隨意垂落,臉上是重傷後的病弱,卻依舊像一個在頂級會所的卡座裡,慵懶品酒的浪蕩貴公子——他的骨子裡,就是有一股風流勁兒。
“除了你,沒人佔有過我的身體。”
時知渺終究還是沒忍住,把那個白眼翻了出來。
照他這麼說,薛昭妍是做的試管嬰兒?
要真是這樣,那麼即便是做試管嬰兒,也要讓人家懷上他的孩子,真擔得起一句真愛。
不過,拉鋸到最後,時知渺還是讓宋媽準備一盆熱水,她親自幫他擦身體。
倒不是她在意他的“玉體”被誰看了去,而是這人說他身上臭了,她不幫他清理,那麼受罪的就是她——因為他們在一張床上。
並且他還預判到她要說什麼,蔫兒壞地道:“你去不了客臥,因為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我一聲令下,宋媽就會把你送回來。”
他看著她,“怎麼樣?潔癖的時醫生要不要為了自己的生存質量好一點,來淨化一下我?”
“……”
宋媽放下熱水盆,貼心地將毛巾放在時知渺觸手可及的位置,然後迅速帶上門出去。
時知渺坐了片刻,到底還是轉動輪椅,靠近大床。
徐斯禮靠坐在床頭,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徐太太要從哪裡開始享用我?”
時知渺剛伸向他睡衣紐扣的手一頓,對他這浪勁兒十分無語:“我只是幫你擦身體。”
徐斯禮故作無辜:“我說的就是擦身體啊,不然呢?徐太太要是現在想跟我生孩子,那就得辛苦你自己動了。”
時知渺面上紋風不動,指尖卻在他胸肋某處輕輕一按。
“嘶——”
徐斯禮臉色驟變,好看的眉峰都擰了起來,“最毒婦人心啊。”
時知渺不理他,利落地解開他睡衣的紐扣,撈起熱毛巾,擰乾,覆上他的胸膛,擦拭。
她表情淡漠,眼神平靜,彷彿這具讓北城無數女人肖想的身體,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具需要清潔的病軀而已,跟她平時那些病人沒有兩樣。
她無動於衷,徐斯禮就有些不爽:“你摸摸看啊。”
時知渺頭也不抬:“摸什麼?”
“摸摸我的骨頭長好了沒有。”
“哪有那麼快?”醫生都說他骨頭要徹底長好,至少得六個星期。
“你不想感受一下斷掉的肋骨是什麼手感嗎?”徐斯禮的語氣宛如一個貨品推銷員。
“……”
時知渺目光掠過他線條分明的鎖骨,肌肉緊實的胸膛,性感收束的腰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面不改色地擦拭。
“我沒有這種癖好。再說了,我幾乎每天都在開胸,胸膛是什麼結構,我比你清楚。”
徐斯禮明明記得,他們第一次坦誠相見的時候,她光是看著他露出的身體就紅了臉。
剛結婚那段時間,他每次洗完澡,圍著浴巾或者穿著浴袍,要露不露地從她面前經過時,她也總會假裝淡定,實際上眼神不住地往他的身上瞟來,明顯就是喜歡他的男色。
而現在,他都脫成這樣了,她眉毛都沒有抬起來。
他沒魅力了?
徐斯禮有點兒較勁:“那你開過的這麼多胸膛裡,有沒有哪個讓你印象特別深刻?”
他的身體她不感興趣,那別人的身體呢?
時知渺竟然真的回答:“有。去年有一個健身教練來我這兒做手術,他的胸挺大。”
“當時我們科室,無論男女,都對他讚歎不已,查房的時候,小醫生們都爭著去給他做,因為手感確實不錯,很好摸。”
“……“
徐斯禮舌尖抵了一下腮幫,”你也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