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言目光灼灼,緊盯著她,對方的瞳孔裡全是自己的倒影。
只見沈佳宜身著一襲嫩綠色的戰國袍,袍身輕盈,彷彿春日裡最鮮嫩的葉片裁剪而成,輕輕搖曳間帶著一抹不經意的生機。
髮髻簡單挽起,不加過多雕飾,自然垂落的幾縷青絲,為她添了幾分不加雕琢的柔美。
唇上輕點嫣紅胭脂,色澤溫潤,恰似晨曦中初綻的花瓣,與她面上的清新相得益彰,整個人便如同一朵悄然探身於蔥鬱綠葉間的嬌花,既含蓄又不失嬌豔,引人側目。
他用手指輕蹭沈佳宜的臉頰:“從看見你第一眼起,朕就知道你是冬日裡的梅花,孤傲,不畏嚴寒,不為世俗折腰。”
“果然,朕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準,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毒婦。”
聞言,沈佳怡輕扯嘴角,淺笑,抬手撫上週柏言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嫣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唇齒輕啟,溫聲道:“不過是取悅皇上的手段罷了,皇上可喜歡?”
既然皇上喜歡這種瘋勁,那順他又何妨?
皇帝當久了,是聽不得任何一絲質疑,所有人只能順從,再順從。
此話一出,周柏言頓時愣住,眸中的興趣漸濃,忽而哈哈大笑,聲音震動胸腔,他一個巧勁,把跪在地上的沈佳宜拉起來,攔腰抱起,摔在床上,俯身欺上。
雙手撐在沈佳宜身體兩側,倆人鼻尖相碰,周柏言暖媚道:“朕果然沒有看錯,愛妃你真是個妙人。”
他看向沈佳怡的目光,像是在欣賞一塊璞玉,正準備下手精雕細琢,把對方雕成自己喜歡的“作品”。
事到緊要關頭,沈佳怡雖然心中膽怯,但面上不顯,直接雙手攬住周柏言脖頸,仰頭吻上去:“只要皇上喜歡,婢妾可以是梅花,可以是菊花,可以是世界千萬種花。”
明明羞得滿臉通紅,但還在嘴硬。
周柏言用實力證明自己的歡喜,兩頸相交,呼吸加重低喘,良久,一股熾熱在體內奔騰衝刺足有十息才結束。
一場交戰下來,沈佳怡身心俱疲,但她能感受到周柏言越戰越勇,不得不提起精神,小心應對,到後面,誰也不服誰,戰到後半夜,才告捷。
此時門外的敬事房總管,總算是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腹中,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皇上戰力十足,但他卻膽小如鼠,因為有時間規定啊。
皇上超時沒事,但他們若不小心點,腦袋都得搬家,嗓子都快喊啞了,仍舊無人在意。
泉青葉對他頗為同情拍了拍肩膀,軟語警告:“好好記錄,皇上從未有不守規矩之時。”
敬事房要是敢記錄皇上失儀之事,那必定是狹路相逢勇者勝,皇上隨便一個皺眉,敬事房都能全員換人。
敬事房總管諂媚一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他知道吃的是誰鍋裡的飯,哪敢砸鍋?
又不是不想過日子了。
於是乎,守了大半宿的敬事房人員,就這樣在冊子上添上寥寥幾筆,僭越的話,從未習得,又怎會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