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會這般哄著王婉瑩,沈佳怡詫異追問:“皇上這般說,皇后娘娘不氣?竟會容忍你到今日。”
赤裸裸的挑釁,試問哪個女人能忍受一個妾室三番兩次的挑釁?
整日裡,不是記窺自己的位置,就是痴纏自己的丈夫。
這怕是連菩薩都做不到這般慈悲心腸吧?
反正是她容不下這種人,可見,皇后能成為皇后,肯定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聽見這話,王婉瑩瞬間繃不住,氣紅了眼,嬌嗔橫了沈佳宜一眼:“你這人嘴上怕不是抹了砒霜,本宮都怕你舔嘴唇的時候,把自己毒死了。”
“本宮夢中場景,皇后怎會知曉?本宮視自己為皇上妻子,乃是自己承認,天下人管住本宮的嘴,難不成連本宮的心都能管不成?”
“啊!”
感情是夢中場景,她拿來捏造事實。
峰迴路轉,沈佳宜和程玉蓮高懸的心,總算是落回原處。
王婉瑩的愛恨太過分明,沈佳怡不禁好奇,若自己被皇上厭惡了,對方會怎麼做?
她這般想著,也就問出聲:“若婢妾惹皇上生厭,姐姐可還會這般善待婢妾?”
隨著生厭二字出現,王婉瑩看她的眼神從和善,瞬間變成了陰狠,她理所當然道:“本宮會不惜一切代價找你茬,敢讓皇上不舒坦的,本宮都會厭惡。”
簡單一句話,直接讓沈佳宜和程玉蓮倆人,從炎熱的夏季瞬間墜入冰窟,感覺不寒而慄。
特別是王婉瑩殷紅的眼睛,配上陰狠的神色,襯托對方宛如地府爬上來的惡魔一般,手執利刃時刻準備收割她們的項上人頭。
而二公主早已習慣聽這種話,從頭到尾,都是寵溺看著王婉瑩,慣著她所作所為,見對方疲憊了,就捏肩,口乾舌燥了,就遞茶。
乖巧得不像孩童,反倒像是一個熟練的幫兇,只要王婉瑩殺人,她就敢遞刀。
沈佳怡木著一張臉,吶吶不敢言,程玉蓮也不敢吱聲,垂眸,緊張攪弄自己的帕子,大有想要撕碎帕子的架勢。
王婉瑩可能覺得無趣,匆匆起身,拽著二公主往外走,不滿嘟囔:“無趣,實在是無趣,我的孩子才不借你玩呢。”
二公主順著她的腕力往外走,但還不忘回頭跟沈佳宜倆人點頭笑道:“兒臣告退,多謝倆位母妃款待。”
沈佳怡和程玉蓮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起身相送:“姐姐、公主慢走。”
客套挽留的話,哽在喉中,不管她如何努力想做一個體麵人,欲想吐出口之時,便被舌尖捲回腹中。
目送她們離去後,程玉蓮忍不住後怕道:“後宮之中,同樹同枝,但還是花開各異。”
一個正常人都沒有,皇上是如此,嬪妃亦是如此。
難怪後宮嬪妃要鬥,原因有會挑撥離間的皇上,他在用人制蠱,太可怕了。
後宮就是一個大型的養蠱場,人人都在鬥,整日血雨腥風。
大家都是平級,所以用不著相送到大門,只需站在房門,或者院中目送即可。
故而,等沈佳宜和程玉蓮回房後,便看見守門奴才送來兩箱精美匣子:“婕妤,這是二公主跟前奴才塞到奴才手中,對方說是公主的意思。”
“塞完人就衝出去,等奴才想要追上去之時,對方早不見人影,奴才沒個主意,還請婕妤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