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翻篇,沈佳怡自是心有不甘,抬眉看向金祥子吩咐道:“去請紫宸宮請皇上過來用晚膳。”
“是!”
得到命令,金祥子快速把自己手中的溼帕子匆匆塞給一旁的小太監手裡,簡單收拾一下出門。
“你去吩咐小廚房弄爽口的菜來。”
眼看金祥子已經出門請人,靜雲也沒讓閒著,直接派她去盯小廚房安排晚膳。
“是。”
沈佳怡輕瞌眼皮,慵懶道:“都出去候著。”
“是。”
眾人散場後,殿內獨留沈佳怡和程玉蓮倆人。
她對程玉蓮伸手,後者小碎步迎上前,把自己的手落在她掌心裡,雙手緊握,落座在身側。
程玉蓮柔柔道:“姐姐~”
沈佳怡言語間染上一絲祈求:“我這身子肯定是不能侍寢了,若皇上來,還請妹妹留住皇上。”
跟熟悉的人,她不想繞彎子,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
程玉蓮乖巧點頭:“婢妾自當努力,只是婢妾害怕,自己過於愚笨,會拖姐姐後腿。”
說話間,亮晶晶的眼睛,隨著腔調落寞,眼皮子漸漸低垂,自行慚愧。
沈佳怡捏了捏她的手,言語懇切:“玉蓮是我此生見過最聰穎的姑娘,容貌絕色,才情亦是上佳,你若是說自己愚笨,那實在是太過自謙了。”
“而且,拖後腿的人,從來都不是你,而是我,是我思慮不周,總是魯莽衝動,瞻前顧後。”
話說到這個份上,身下多餘的客套話,不用宣之於口,倆人都心知肚明,默契閉口不談。
但接下來的話,確實要和程玉蓮通個氣,以免她矇蔽在鼓裡,影響後續配合。
“我對白德媛娘娘的處置,心有不甘,審犯人過程中,怎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就把人從慎刑司提溜出來,血淋淋帶進怡景宮?”
“這一路上,不知嚇壞了多少人,而且,看見鮮血,不免沾染晦氣。”
“就算她自己不顧及,但好歹這是咱們的寢宮,她再沒有腦子,也應該知會咱們一聲。”
“這裡面的水太葷,我不想一個人蹚,所以咱們只能請皇上一同前往。”
僅憑那個小太監的關係網,就說明了很多問題,後面若是無人的話,他一個奴才怎敢對自己動手?
他們無冤無仇,連面都沒有見過。
最主要的是,方才白德媛把人帶進來的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連睜開眼皮子都極為困難,口齒溢血,張不開嘴。
她就是想要問點害自己的緣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白德媛也沒有說對方害自己的動機,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亦是不願說。
這裡面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她這個苦主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