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佳怡攥著手絹的手瞬間收緊,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坐直身子,重重吸一口氣,俯身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金祥子。
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在吐蛇信子舔抵敵人脖頸處似的,令人不寒而慄,聲線越發溫柔動人:“不重要。”
“不外乎就是後宮裡的嬪妃弄的,當初我做初一,眼下她們做十五,理所應當。”
誰都想在這個鬥獸場來活下來,那就只能各憑本事,皇上已經把她們這幫女人逼到懸崖邊上了,沒有懸崖勒馬的可能性。
金祥子頓時明瞭,仰頭看著她的眼珠子輕顫兩下,順著她的腕力起身,待站穩腳跟後,躬身垂頭:“奴才是娘娘的奴才,您想要的東西,奴才就算是豁出性命,也願意為您達成。”
“當初賞賜下去的花,也該盛開了。”
沈佳怡緩緩鬆開拉著對方的手,輕甩一下手絹,置於唇邊摁了摁,語重心長道。
從前布地局,她沒動,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現在她們既然把她往絕路逼,那就一起死吧。
若非皇上捏著她九族性命,說不定,連他也得下地獄。
“是。”
那些花,都是摻了東西的,只需在主子的寢宮中,擺上相剋之物,便能激發毒素傷人。
等金祥子退下去後,沈佳怡忙不迭給自己扎幾根銀針,保住腹中岌岌可危的孩子,保胎藥已經不管用了。
她輕推一下靜雲著急催促:“快去打聽白邵敏和二公主在何處?想法子讓她們聚集在一起,我腹中皇嗣快保不住了。”
“落胎之事,一定得扣在她們頭上,才不枉我兒早夭。”
讓出去打聽訊息的小喜子,一去不回,眼下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要是再不回來,腹中孩子可就真的保不住,到時候別說是想要栽贓陷害,就算是保住自己都是一個問題。
就怕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自己趁人之危,若是能把落胎之事,扣在旁人頭上,鬧得沸沸揚揚,短時間內,必定不會有人敢對自己動手,至少能震懾她們幾日,為自己贏得喘息時間。
“是。”
靜雲叫來雲玲她們幾個近身伺候,自個奔出去,遊走在後宮之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有目的性亂竄在各處宮道檢視。
關鍵時刻,她可不敢使用銀子打聽,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不過多時,便在拐角處撞上匆匆往回趕的小喜子,見他臉色煞白,神色驚慌,像是撞見或者聽見什麼要命的秘密似的。
對方來不及說話,直接拽著靜雲在宮道里狂奔,倆人一前一後衝回怡景宮,疾風如同刀片一樣,往張開大口吸氣的嘴灌。
灌進五臟六腑中,攪得辣疼,胸悶氣短,看見沈佳怡那一瞬間,發軟的雙腳再也撐不住,一個踉蹌重重往地上栽倒,幸得一旁的奴才們眼疾手快攙扶住,這才倖免於難。
“娘娘是小喜公公和靜雲姑姑回來了。”
幾個奴才手忙腳亂把他們倆人攙扶進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癱跪著,大汗淋漓,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渾身大汗淋漓,小喜子雙眼充滿了驚恐,他使勁喘了幾口氣。
眉頭緊蹙,語無倫次惶恐道:“稟……,稟娘娘……”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