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尾音轉瞬即逝,高昂且歡快的聲音鑽入沈佳怡耳中,程玉蓮一個翻身躺床上,小心翼翼蜷縮身子,塞到沈佳怡懷中:“外面聲音嘈雜,靜雲姑姑和金公公都去打聽了,但是沒有打聽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婢妾覺得這裡面肯定藏有驚天大秘密,有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味道,希望是婢妾錯覺,姐姐身子可有礙?”
“無礙,反倒是你,身子骨一向孱弱,得好好養,這幾日外面可能不太安生,你就留在怡景宮,別出去。”
“這幾日,隨我一起用小廚房,別派人去御膳房領食了。”
說著,眸光一沉泛涼,手指輕輕在程玉蓮腰間上敲擊,憶起程玉蓮話中意,連塞銀子都有打聽不出來的訊息,那必定是皇上有意捂著不讓傳出來。
就是不知道是針對自己還是旁人,若是自己的話,這後宮也甭想安寧。
“天寒地凍,天降瑞雪,地面結冰,若是不小心行走,有恐會摔傷。”
“姐姐此話怎講?”
沈佳怡話中玄機,程玉蓮悟不出,迷茫看著她,央求解釋。
沈佳怡撇了一眼守在床前的靜雲,身子躺回去,攬住程玉蓮腰肢,扯上被子蓋在倆人身上,掖好被角:“初聽不知話中意,再聽已是畫中人。”
說到這,程玉蓮似懂非懂輕顫兩下睫毛,便被沈佳怡抬手捂眼,強行讓她閉眼入睡:“時辰不早了,睡吧,有我在呢,天塌不下來。”
而聽懂言外之意的靜雲,立馬放下床幔,把雲玲幾人喚進來守著,自個抬腳往倒座去,敲響金祥子房門,倆人在房中低語:“天寒地凍的,找人瞧瞧莊采女處可有短缺炭火。”
話點到即止,金祥子不是蠢笨之人,立馬聽懂靜雲弦外之音:“自除夕夜後,娘娘就著我安插人手了,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這就去。”
換上普通太監衣袍,金祥子疾步前往頤華宮,恰好眼下,外頭寂靜無人,皇上盯梢的暗衛不管用,因為不管怎麼避都避不開。
這幫人神通廣大,只要自己不撞到他們跟前就不會出事,所以只需避開尋常奴才就行。
他到頤華宮的時候,宮門緊閉,金祥子眼珠子一轉,人有人道,鼠有鼠道,他抬腿就爬樹,不過……
恰好對上一雙頗為無奈的眼眸,對於自動送上門的把柄,暗衛都無語了,只得把人摁住,跳下樹:“公公實在是不長眼,倒是讓我難做。”
明明這種事情,只要你避開自己,他便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但這位公公運道實在是不怎麼好,還真讓他隨便一爬,就懟到他眼皮子底下來了。
來不及祈求,便被暗衛卸了下巴帶到紫宸宮,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金祥子尚且驚魂未定,精神恍惚,連請罪的話都擠不出聲。
周柏言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腳進入寢房入睡去了。
獨留泉青葉和雲林子倆人站在原地,對金祥子左右夾擊,泉青葉咧嘴無聲狂笑,極力壓低聲音嘲笑道:“做奴才做成你這樣的,簡直丟我們的臉。”
“讓你去害人,你反倒是把主子的把柄一同遞上去,你師傅沒有教過你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嗎?”
“激流勇退啊!蠢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