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皇子奮力掙脫對方禁錮,衝出去,走到隔間去,裡面的奴才正著急給四皇子降溫。
燒得迷迷糊糊的四皇子,看清來人是誰,頓時勃然大怒,扯過被子蓋住頭:“還請大哥回去,我身子不適,不宜見人。”
大皇子對他的病情都快急得火燒眉毛了,哪管得了那麼多,直接衝過去,坐在床沿,伸手扯開四皇子死死抓住的被子。
從奴才手中抽出溼帕子,親自給四皇子擦身降溫:“咱們兄弟倆守望相助,你何必說這些話來戳我的心?”
“母妃不在,大哥陪你。”說完,扭頭對奴才們催促道:“快去請太醫!”
話音剛落,四皇子垂死病中驚坐起,急忙出聲:“不許去。”
燒紅的一張臉,連雙目都已經充血猩紅,宛如一塊燒透的炭火一般,連呼吸都是熾熱的。
大皇子不解:“為何?”
四皇子呼哧大口喘息,握緊拳頭重重砸在被子上洩憤,咬牙切齒陰狠道:“母妃蒙冤,慘遭飛來橫禍,而罪魁禍首卻尚在逍遙,步步高昇,我身為人子不能為母報仇,簡直就是枉為人子。”
“當日,母妃棋差一招,今日,能否逆風翻盤,就看這一次了,反正病都病了,若是不能利用起來,豈不可惜?”
簡單一語,大皇子便明白他的心思,但這樣做,代價太大,若是他的話,倒可行。
可讓四弟去做的話,他不敢預想風險。
大皇子搖頭拒絕:“斷斷不可,袁爽說了,你這是天花,尚未出痘,正處於發熱期,若是能及時降溫的話,有恐會……”
話說到一般,被四皇子抬手捂嘴,強行閉嘴。
“大哥別說了,你連死都不怕,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作陪,我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就算是死,只要把她拉下來陪葬,也算是值了。”
“再說了,我不過是染上風寒,普通發熱罷了,怎會是天花?若真是天花,大哥豈敢過來作伴?”
說著,對自己的心腹使眼色,後者迅速捂住袁爽口鼻,見狀,大皇子也對自己的心腹使眼色,其他幾個人衝上去幫忙制服掙扎的袁爽,袁爽撲騰幾下,驚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扔進井裡。”大皇子果斷吩咐道。
不管是言語還是神情都極為淡漠,毫無懼意,像是處理慣了這種事情。
皇宮裡的孩子,不聰穎的,全都墳頭草九丈高了。
“是。”
其中一個身形較高壯的小太監把袁爽背在後背,帶出去,此人正是白韶敏帶進宮的陪嫁奴才,世代忠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