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挑釁,她肯定看出自己不喜歡吃涼瓜了,周柏言從來都不是個能委屈自己的人,他嗤笑一聲,把碗裡的涼瓜夾到沈佳怡碗中,對上她那詫異的眼神。
頑劣一笑:“味道不錯,你也嚐嚐,清清火氣。”
“朕不喜歡這個味道,讓愛妃費心了,不必伺候朕用膳,這是奴才們該做的事情。”
“你要是把奴才們的活搶了去,那他們該惶恐不安了,給他們留一條生路吧。”
“是,多謝皇上賞賜。”
去而復返的涼瓜,最終落在她腹中,苦澀味在口中炸開,牙齒倍感珍惜,都不敢咀嚼幾下,便囫圇嚥下。
接下來,只要是周柏言不喜歡吃的,沈佳怡都給他夾幾筷子,哪怕他吃一口,剩餘自己全包,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也樂此不疲。
剛落筷子,沈佳怡顧不上自己,先伺候周柏言洗漱,軟語詢問:“皇上可要午休?”
要是午休的話,自己能否留下來?
她是不怕辛苦的,要是能趁機多跟皇上學習處理朝政的事情,自然是好。
“朕又不是畜生,豈能不知累?”
周柏言揶揄看著她,擦乾淨手,把帕子塞入她手中,起身往離間走。
這是雲林子從門外走進來,躬身對周柏言回稟:“稟皇上,瑤華宮的劉小主,又派人過來請您過去瞧瞧,說是病得不輕,纏綿於病榻之上好些日子了。”
周柏言神色不耐,腳步未停:“病了就去請太醫,朕又不會治病,日日過來請人,真當朕閒著無事,專管這些情愛事宜了。”
“可……”
雲林子欲言又止,小心翼翼抬眼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佳怡,不知如何是好,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雲公公為何這般看著本宮?難不成劉氏重病是本宮害的?可這些日子,本宮因染上天花,縮在怡景宮不得外出,皇上更是派禁衛軍把守,如何能和劉氏接觸,並暗害於她?”
看到雲林子的視線,沈佳怡眸色一沉,臉色嚴肅,察言厲色質問?
這件事情可不能和自己牽扯上,雖說確實是她的原因。
“奴才該死,不敢誣陷娘娘,不過是最近疲累,患上眼疾,眼珠子容易偏移罷了,還請娘娘恕罪!”
面對她的質問,雲林子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雙膝跪地磕頭請罪,額頭都磕紅了。
就這副尊榮,還能被皇上邀請坐上御攆,一同回紫宸宮,並且摻和朝政,皇上更是手把手教她如何處理,這分量,豈能是他一個奴才能撼動的?
“無礙,原是本宮誤會公公了,公公快起來吧。”
周柏言的奴才,沈佳怡沒站直腿腳,理所應當受禮,而是側身隱晦避開。
宰相門前七品官,可不能小看了這些奴才,若是他們想要進讒言的話,對自己的威脅可不小。
“是奴才沒有事先說清,哪能怪娘娘,謝娘娘恩典。”雲林子暗中長舒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薄汗,感激應聲而起。
就這會子功夫,周柏言都已經換好衣服上床了:“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朕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