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妹妹現在連躺床上,都能翻身墜床,難怪會日日派人去請皇上過來瞧瞧。”
“可皇上終究不是太醫,而且他日理萬機,哪裡能隨叫隨到呢?”
“不過,皇上還是顧念舊情的,這不,特意派本宮過來瞧瞧,不過你這脈象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就是大羅金仙降世,也難以救回。”
“染病之人,最忌多思煩心了,可見妹妹這些日子總是感懷悲秋,多思多慮。”
“本宮都不知道你在思慮什麼了,按理來說,皇上把治理六宮之權交給本宮之後,你就輕鬆了啊,怎麼還越病越重了呢?”
沈佳怡輕笑一聲,匆匆抬腳上前,親自把人攙扶起來,趁著機會,手使勁在她腰間擰轉一圈,疼得她只顧倒吸涼氣緩神,沒了想要報復自己的心思。
看到這一幕,芳才人悄悄挪步到門口站著,腦袋低垂,像是在思索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十分專注,有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感覺。
而隨著風裹著濃郁的甜腥味,吹進房間裡,耳邊迴盪板子打人,和有人禁不住疼,卻有被人堵住嘴,而發出的悶哼聲。
劉玉鑫痛徹心扉,好不容易被攙扶上床,在沈佳怡即將脫手的瞬間,猶如迴光返照一般,紅光滿面,迅速伸手死死拽住沈佳怡的脖頸,還沒等她撂狠話。
沈佳怡便先嘴角上揚,得意笑著,鬆開攙扶她的手,毫無畏懼之色,喑啞使勁從牙縫裡擠出聲:“雁過留痕,你但這麼明目張膽弄死本宮,你剩餘的三個孩子怎麼辦?”
軟語威脅,往往最傷人心,隨著這話一出,劉玉鑫掐脖子的力道漸漸鬆懈下來,眼淚從未斷過,她渾身哆嗦摔坐在床,猩紅的雙目,惡狠狠緊盯沈佳怡:“你會遭報應的。”
沈佳怡揉了揉被掐疼的喉嚨,笑容不減,眸色越發陰冷:“當初有多少人對你說過這句話?以至於妹妹這般熟練地吐出滿是怨氣的話?”
“你手染鮮血的時候,可否會想到今日?多行不義必自斃,後宮向來都是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你是懂得的。”
“不外呼就是她們的報應是你,而你的報應是本宮。”
“本宮初入宮,對於往後餘生的日子,充滿了憧憬,是你們這幫手染鮮血的劊子手,一點點教會本宮如何自保的。”
說到這,沈佳怡憶起當初腹痛落胎的孩子,憶起每回梳妝時被靜雲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白髮,心中的恨意,一點都不比劉玉鑫的少:“本宮的孩子,絕對不會孤單。”
劉玉鑫被這話震到,她沒想到沈佳怡會這麼直白的說自己的報應就是她。
不過,也因她的話,一起過往,至親姐姐是她親自送走,連同她腹中的嫡皇子一起,還有後宮之中,被她鬥廢的嬪妃,數不勝數,雙手染上的人命,最少也得上十條。
她錯了嗎?
不!
劉玉鑫仰頭看著她,崩潰笑著嘶吼:“她們該死!她們都該死。”
“我沒錯,我怎會有錯,我不過是順應後宮的生存法則,不鬥就死,我要護住我的孩子,我要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