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你豈敢動我?”
劉玉鑫怒不可遏喝道,雙目瞪圓猩紅,被金祥子等人拖拽下來,摁在地上,跪在沈佳怡腳邊,不服仰頭看著她,使勁掙扎。
沈佳怡抬手掩鼻,眼簾低垂,居高臨下睥睨她,好笑應話:“你我尊卑有別,你屢次冒犯於我,若是不懲戒的話,往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視宮規於無物?”
隨著沈佳怡輕藐一笑道出的話,身邊的奴才們立即忙活起來,從瑤華宮找來幾個花瓶,摔在地上,把碎片攏到一起,擱置在庭院中。
幾個宮女強行拖拽劉玉鑫跪在碎片上,並把一碗水放在她手裡,讓她舉高。
事到如今,劉玉鑫惡狠狠怒瞪沈佳怡,得意笑著,譏諷的話張口就來:“啊哈哈哈……”
“可惜,沈婕妤福澤深厚,一切安穩如初,就是可惜了,被皇上厭惡腹中龍胎,硬生生下令,讓太醫不許出手相救,眼睜睜看著你落胎。”
“我再被皇上降位,好歹皇上也許我為他誕下三個孩子,有些人,嘴上說得盛寵,實際上,連一個孩子都不被允許生下來,哈哈哈哈哈……”
劉玉鑫笑得十分暢快癲狂,身子跟著搖晃,幸好被奴才們攙扶摁住,她的陪嫁奴才們,也同樣摁住跪在碎片上,雙膝溢位一股黏稠的血液,染紅了地面。
對方的話,宛如利刃,確實剜痛了沈佳怡的心,但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楚痛,用最溫柔的聲調,化成利刃往劉玉鑫心窩子裡使勁捅:“哦~,是嗎?”
“妹妹縱使為皇上誕下三個孩子,可眼下卻無一人在膝下承歡,怎麼,妹妹是不喜歡自己所生的孩子嗎?”
“皇子公主福澤深厚,妹妹卻沒能承住,空有借腹生子的名頭,為她人做嫁妝,還被降位成了沒名沒分的小主,那可真是恭喜妹妹了。”
自己受誰牽連,一點都不難看出來,當日推自己的小太監是白德媛宮中的,但最後受處罰最嚴重的卻是劉玉鑫,由此可見,此人是她埋在鸞鳴宮的暗樁。
一番戳心窩子的話鑽入劉玉鑫耳中後,她瞬間破防,欲想把手裡高舉的碗甩出去,便被金祥子等人控制住,抓住她的手腕,強行舉高,並摁住她的身子往下沉,雙膝霎時染出朵朵紅梅。
她聲嘶力竭怒吼:“你胡說,他們都是我的孩子,皇上會把孩子還給我的,你胡說……”
“堵住她的嘴。”
“是。”
金祥子把早就備好的抹布團成團,塞入劉玉鑫口中,效果立竿見影,骯髒的辱罵聲,全都被堵在嗓子眼裡,嗚咽不得出。
沈佳怡就坐在她面前,冷眼看著她使勁掙扎,看著她紅著眼眶落淚,精神崩潰到青筋凸顯,從脖頸處爬到臉上,顯得她如同瘋魔了的人。
現場寂靜無聲,清風吹拂枝葉,稍有泛黃的葉子,隨著微風拂動,從枝幹上脫落緩緩降落,散在腳邊,散在庭院各個角落。
沈佳怡垂落在懷中的手,手指微動,形成掌,附在腹部上,依稀能感受到當日灼痛,被她滿懷期待的孩子,就這樣化成一灘血水,染紅了她的雙腿和床榻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