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周柏言感到稀奇:“這不像是你,愛妃什麼時候學會為她人著想,捨己為人了?”
“皇上說笑了,能一同伺候皇上的,臣妾何曾虧待過?後宮姐妹互相扶持,情同姐妹,怎麼到皇上口中就成了臣妾蛇蠍心腸,整日想要弄死她們似的。”
沈佳怡抬頭捏著手帕摁了摁眼角,擦拭不存在的淚水,裝模作樣哽咽叫屈。
見她這般裝腔作勢,周柏言寵溺點了點她額頭,無奈道:“你這張嘴啊,事非黑白,全被你說盡了。”
“朕答應你,只要你能穩住場面,朕就許你一個願望。”
沈佳怡最大的優點就是學會見好就收,嬌滴滴的哭聲恰然而止,又磕一響頭:“臣妾多謝皇上恩典!”
“你這性子,也不知像了誰?”
以她姨娘那羔羊的性子,能在後院裡存活那麼久,全靠主母宅心仁厚。
這話,讓沈佳怡聯想到自家姨娘那軟綿的性子,和母親鐵血手腕治家理財,大不相同,姨娘是小情小愛,無傷大雅。
而母親則是當家主母的大格局,舉手投足,全都是為家族利益著想,捨棄個人蒼蠅小利的利益,放小抓大。
而自己自小被母親親自教導,性子多半受她影響,她好奇的視線寸寸攀爬,落在太后牌位上。
是上好的金絲楠木,連先皇和先皇后,乃至周氏列祖列宗牌位都只是紫檀木,唯獨她不同。
“皇上為何獨獨給太后娘娘,用金絲楠木製作牌位,而且,她安置的位置如此與眾不同?”
按道理來說,太后地位遠沒有皇帝高,永遠都無法逾越,除非她是女皇。
聞言,周柏言斂去眸中笑意,嘴角浮上一絲譏諷:“追名逐利,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是不管她如何追逐,都贏不了,愛上帝王那一刻起,就註定了她失敗的一生。”
“為了爭寵,朕過上不人不鬼的日子,生病,重傷,時常皮開肉綻,都成了常態,只因她太蠢了,想要利用朕吸引父皇的目光,同時利用朕栽贓陷害其她母妃。”
“她愛極了父皇,愛到沒有自己,目光永遠追隨父皇的步伐而動,她的世界裡,再也容不下其她人,誰敢同她爭寵,就設計弄死誰。”
“父皇身邊的嬪妃,皇嗣都被她弄得不是死就是殘,哪怕這樣,都還能頂著一張無辜的臉,贏得父皇重信,也因此,在父皇病重想要把江山託付出去的時候。”
“回頭一看,能用的兒子中,唯有朕一人,不得已,他只能封朕為太子,僅半年就駕崩,而母妃原本能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她偏不願,直接在父皇駕崩之時,拔劍自刎陪葬。”
“不求和父皇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能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讓朕成為天下笑柄,你說這樣滿心滿眼都是情愛的女人有多蠢?”
這也是他為何會對覃婕妤心軟的同時,深感厭惡的原因,愛帝王是最不值得的一件事情,哪怕是愛他。
只要他在位一日,就註定世人不配愛他,只能匍匐在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