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覆意料之中,沈佳怡命人去請周柏言過來,倆人簡單商議一下,由他下旨冊封沈佳清之子為逸郡王世子,接入宮中代養,休妻書改為和離書。
逸郡王接到聖旨那一刻,挺直的背脊瞬間塌了幾分,雙手顫顫巍巍,他知曉這是沈佳怡吹的耳邊風,皇上有多寵她,滿朝文武大臣皆知。
也因此,在沈正年平反之後,夜不敢寐惴惴不安,總感覺有柄利劍懸在頭頂上,隨時都有斷線墜落下來斬首的風險,如今接到聖旨,總算是能過幾日安穩日子了。
世子之位,留給嫡子也不算僭越,接入皇宮撫養天子近臣,於他前程利大於弊,但對他懷恨在心的沈佳清反倒成了不定時的火藥桶,隨時都有炸死他的風險。
泉青葉見他愣在原地,好心溫聲提醒:“時辰不早了,還請王爺把世子交給奴才,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宮裡等著呢,可別誤了時辰。”
反正他也不缺孩子,況且因遷怒生母,對世子也沒好到哪去,現在不捨,不過是怕沈姑娘看見孩子傷心,在皇后娘娘面前訴苦,從而被訓誡罷了。
“是是是,有勞公公稍等片刻,你們幾個趕緊去把世子用慣的東西收拾好。”聞言,逸郡王恍若初醒,囫圇拭淚匆匆起身,把聖旨交給管家,吩咐奴才們收拾東西,抱著尚且口不能言的世子,述說不捨之意。
“不用,皇后娘娘已經為世子準備了,只需奴才把世子帶回宮便可。”
皇宮裡什麼東西沒有?
皇后娘娘可不想世子爺跟逸郡王府有什麼瓜葛,頂多就是等逸郡王薨後,讓世子爺出宮繼承爵位,再接沈姑娘出宮頤養天年。
說完,直接上手從逸郡王手中接過懵懂的世子,在他依依不捨的眼神下,躬身施禮:“奴才告退!”
帶回宮中交給沈佳清後,沈佳怡把她安排在後殿,目前怡景宮僅她一個宮嬪在,沈佳清和她住在一起,無需看別人的眼色。
還給她撥幾個奴才過去伺候,世子生活所需的乳母有四個,吃喝用度和她相差無幾,不過是用銀兩自己買的,而非皇帝供養。
沈佳清和離之後,出嫁時的嫁妝也拿回來自用。
殺害程玉蓮的兇手,也浮出水面了,她中的奇毒和自己當初中的是同一種毒,出自大將軍之手,而大將軍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外家,這件事情參與者,還多了一個大公主。
兩者聯手佈局,有人出人,有毒出毒,當真是小看這些孩子了。
大公主乃是劉雲鑫所出,她把持後宮多年,積累些人脈也屬實正常。
足足養了一個月有餘,喘氣時拉扯力總算弱了幾分,不至於扯痛五臟六腑,能坐在床榻上靠著靠枕一小會,輕咳幾聲,拭去眼角的淚珠,對金祥子吩咐道:“我身為嫡母,久病不愈,大皇子等人身為人子,怎能不過來給我侍疾?”
前些日子,她精神不濟,沒有精力和他們幾個小鬼頭周旋,如今好不容易緩過氣,怎能輕易放過?
皇上是警告她不許見血鬧出人命,但,可沒說過不許弄殘,弄病。
冬日裡偶染風寒,久病不愈之下,落下肺疾時常咳嗽的病根,也是常有的事。
“是。”
“不必了,眼下外面天寒地凍,大皇子等人還需日日去尚書房唸書,來回奔波容易傷了身子。”
“而且你身子不適,孩子們湊在一塊難免嘰嘰喳喳,以免吵到你,不利於養病。”
金祥子剛應聲腳尖一轉,就撞上週柏言入門的身影,他的話令眾人僵在當場,匆匆起身相迎,跪地磕頭:“給皇上請安。”
沈佳怡掙扎著從床上下來,剛起身就被周柏言摁住,只能躺在床上對他頷首,恭敬道:“給皇上請安。”
語畢,眼珠子自下而上撇向門口,尚未使眼色詢問,便被周柏言掰正腦袋面對他:“不必看,是朕不許他們出聲,以免驚擾到你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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