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幽深,在路燈昏黃的光暈下,她們往機場方向駛去。
林妍坐在副駕駛上,窗外的風景如默片般閃過。
她打破沉默:“你在京北還有事?什麼時候回去?”
“和我難捨難分?”
“……”林妍瞥著他:“又犯病了?”
邢彧唇角牽起,認真回答她的問題:“我也回,和你買的同一個航班。”
林妍錯愕:“你剛剛怎麼沒說。”
“你也沒問啊,朋友。”
正聊著,邢彧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後視鏡中。
看了好幾眼,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警惕黑沉。
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何時尾隨在他們車後,車頭閃爍不定的燈光,像是一隻不懷好意的鱷魚眼睛。
“你在看什麼?”林妍也察覺到了異樣,緊張地回頭看去。
“沒事。繫好安全帶,坐好了。”邢彧安慰她,當即判斷形勢,將方向盤一打,車子猛地轉向側方小路。
果然,後面的車也跟著拐彎,跟了上來。
林妍似乎猜到了什麼,死死地盯著後視鏡:“邢彧,後面的車好像……在跟蹤我們。”
“你乖乖在車上待著,我下去看看。”邢彧的語氣很冷靜,下一秒,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他推開車門,林妍冰涼的手車扯住了他的袖口:“你小心點。”
邢彧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拳擊教練呢。”
迎著夜色下了車,後面的車也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四個黑衣壯漢拎著鋼棍朝他走來。
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能看得出幾人身材魁梧,肌肉賁張,明顯也是練過的。
邢彧站定,森然開口:“想幹嘛?”
其中一個戴著面罩的光頭男齜著牙:“邢彧,受人所託,來弄你。”
三年沒有回京北,一回來竟遇到這種事。
他自問也沒招惹過誰,除了以前特種兵時執行任務得罪過很多罪犯之外,便想不出和誰結過仇。
思考著,對面四個男人已經揮舞著鋼管向他衝來。
他身形一閃,輕巧躲過,然後掄起拳頭一拳一拳和他們搏鬥起來。
他練了這麼多年搏擊,加上在軍隊的魔鬼訓練,和他們過招幾乎沒什麼難度。
只是,一對四,挺耗體力。
這幾人雖也練過,但招數粗劣,功底不夠。
很快,四人都被他打趴在地上。
邢彧蹲下身,扯住光頭男人的衣領,目光如炬:“誰要弄我?”
可那光頭男卻笑得狂妄,拖腔拿調地回道:“那可不能告訴你……”
“邢彧!”背後忽然傳來林妍驚恐的叫聲:“小心!”
余光中,他看到另一個男人從地上坐起舉著一把槍正對著他。
邢彧反應極快,彎腰朝男人手腕橫掃過去。
可他還是慢了一秒,槍被踢落,槍聲也同時響起。
子彈穿過他的腹部,鮮血湧出,疼痛感如猛獸般撲來。
他回頭呵斥著林妍:“誰讓你下車的!上車!開車走人!”
話音落下,堅硬的鋼管砸向他膝蓋。
他痛苦悶哼,條件反射般跪倒在地。
光頭男蔑視一笑,下令:“他左腿有舊疾,用力打!弄廢他個狗日的。悠著點啊,別搞出人命就行了,打架致殘咱們最多關個十年,出來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