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邢彧仰著頭:“疼,疼死了。”
林妍歪著頭:“裝。”
邢彧勾唇,凝眸:“朋友,為什麼要讓汪逸珣出去?你想對我做什麼?”
“……”倒反天罡。林妍嗆他:“邢教練,我是怕你對我做什麼。”
“我這傷員能對你做什麼?倒是你……”邢彧漆黑的眼睛流轉著撩人的波光:“趁我沒有反抗之力萬一又對我下手怎麼辦?”
林妍掀了他一眼,但卻沒有一絲不耐。
“我,對你不感興趣。”
垂在褲縫旁的手被他輕輕勾住,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掌心被溫熱裹覆著,粗糲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緩緩摩挲。
“不感興趣,那……感性/趣嗎?”
林妍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讀懂了邢彧的汙言穢語。
她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手卻任由他牽著。
“神經。”
邢彧拉著她坐在床沿:“轉過來,看著我。”
林妍不理他。
邢彧抬手,握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輕扭了過來。
目光被迫對視,林妍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沉剋制的湧動。
她看著邢彧乾澀的唇輕啟,很認真地對她說。
“謝謝。昨晚謝謝你。”
聲線像雲朵上劃過的一陣微風,心湖泛起淺淺漣漪。
她好像,還不適應邢彧如此溫柔的一面。
她不自然地抿唇:“客氣。”
邢彧含笑:“我要怎麼謝謝你呢?朋友。”
“不用,昨晚你也幫我解圍了。”
“所以。”邢彧語速變慢:“我們這是雙向奔赴?”
林妍壓聲:“邢彧。”
對視幾秒,邢彧適可而止。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閉眼疲憊地仰靠在床上。
“我餓了,朋友。”
林妍看著他虛弱的模樣,主動問:“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都可以。”
“嗯,你先休息一會兒。”
林妍走到病房門口時,身後邢彧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吃蔥,和你一樣。”
……
把林妍支開,邢彧才讓汪逸珣進了病房。
相比方才放鬆閒散的模樣此刻的他又恢復了一往的肅然。
“怎麼樣?警方那邊怎麼說?”
汪逸珣把打聽到的訊息全部告訴了他。
隨後分析。
“老邢,很明顯,那幾個人是專門衝你來的。現在的情況是,他們都統一口徑說是想要搶劫你的錢財。而且昨晚他們還主動去自首了,這明顯是做好了即使入獄也要爭取減刑的準備。你仔細想一下,在京北你究竟得罪了誰?”
邢彧從醒來後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除了有一個人,視他為天敵之外。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對他如此憎恨。
“汪逸珣,或許不是我得罪了誰,而是有人單純的覺得我礙眼。”
“誰啊?”汪逸珣猜測:“是不是以前你抓的死刑犯,然後家屬來報復你了?”
“我想過,有這個可能。”邢彧說:“但機率不大。我都退伍好幾年,如果真想報復我,在小縣城下手不是更合適?”
“而且……他們知道我左腿有舊疾,這事只有我戰友和邢家人知道。加上他們能弄到槍,背後那個人勢力肯定不容小覷。你覺得,整個京北誰能有這個本事?”
汪逸珣沒曾思考,張口就說:“那不就是你們邢家唄,政商兩頭的巨龍,誰比得過?”
話落,汪逸珣倏地反應過來,瞳孔驚震。
“老邢,難不成……是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