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四目相對。
邢彧沒拆穿林執的口是心非,若無其事走向沙發拿手機,並幫他找補。
“嗯,浪費糧食可恥,兵沒白當。”
“……”林執眉梢略過一絲尷尬:“怎麼又回來了?”
“確實不該回來。”邢彧拿起手機無奈一晃:“但東西忘了,沒辦法。”
林執:“……”
見邢彧離開,林執重新看向餐桌上早已涼透的飯菜,眉心漸漸緊蹙。
起身走向陽臺點燃一支菸,吐出的煙霧將他腦海中那些深藏的記憶一同帶了出來。
他從小都不喜歡曲清落,更不會叫她妹妹。
那時候他憎恨周靜,恨她把林妍拋下,恨她為什麼不帶著林妍一起走。
連帶著對周靜的恨,他討厭曲家的每一個人。
用叛逆來對抗著自己內心的不滿。
他從未給過曲清落好臉色,不管他如何冷眼相待,但她永遠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似的,樂此不疲地跟在他身後接納他任何負面情緒。
他能感覺,隨著年齡的增長,曲清落看他的眼神,漸漸從哥哥變成了對一個男人的仰慕。
那是危險的,更是背德的。
可最噁心的,是他嘴上說著拒絕,可心,早已經在她一次次的靠近中變得不純粹。
當他意識到那種微妙的感覺在滋生時,他便開始對她越發冷漠決然。
兩年前他生日那晚,曲清落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衣角,把深藏了好久好久的話向他小聲坦露,徹底將他兩之間那層模糊的窗戶紙捅破。
他拒絕她,冷罵她,遠離她。
他要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掐滅自己心頭那不該騰昇的情感。
冰怕火,曲清落就是他的火。
這些年一點一點用灼熱的溫度融化著他那顆冷硬的心。
但冰和火怎能在一起?
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
……
邢彧一路跟著林妍。
發現她先打車回機場取車,然後去了一家花店,買了四束白菊駕車去了舒家。
舒家大門口外,她倚靠在車旁抬眼望著前面的獨棟大別墅。
懨懨勾著唇思忖半晌。
才把四束白菊像上墳似的橫擺在她家大門口。
隨即掏出手機拍下一張自己和白菊的自拍。
笑得詭譎又燦爛。
將照片發出去不到一分鐘。
那個號碼打了過來,聽筒裡傳來舒恩不穩的聲線。
“林妍……你想幹什麼!”
“祭奠你啊。”
莫嬌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