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走到玉姣的跟前,將錦兒塞到玉姣的懷中,自己則是親自抱著寧寧。
好好的接風宴,好似忽然間變成了帝后哄娃現場。
沈寒時坐在宴席上,抬頭見玉姣,正細心地將魚刺挑出,餵給錦兒,抬手飲茶。
飲茶的時候,他的視線和蕭寧遠對視在一起。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位帝王今日這般幼稚的舉動是為了什麼。
宴席結束。
玉姣和蕭寧遠回到棲鸞殿後。
玉姣差人將孩子帶下去。
接著,玉姣就看著那坐在那,沉默的蕭寧遠道:“陛下,兩年了,您不會還吃醋吧?”
蕭寧遠瞥了玉姣一眼:“誰告訴你孤吃醋了?”
“哦,陛下沒吃醋,特意換了這樣一身衣服?”玉姣的目光從蕭寧遠的身上掃過。
蕭寧遠今日,沒穿龍袍,而是穿了一件,青色長袍。
只因玉姣提過,喜歡男子身穿素衣。
“不只穿了青衣,還將錦兒和寧寧帶到了宴席上。”玉姣繼續道。
蕭寧遠嗤了一聲:“我不過是想告訴沈大人,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
“他就算一直惦記著守著,也休想從孤的身邊,將你奪走。”蕭寧遠繼續道。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因為吃飛醋,有如此幼稚的舉動。
玉姣見狀,笑道:“好了,陛下,臣妾哪裡也不去,誰也拐不走臣妾,您就別操心這些了。”
蕭寧遠將玉姣拉入懷中,微微用力。
仿若只有這樣,他才不擔心,自己會失去懷中的女子。
……
沈寒時回京述職後,蕭寧遠擬好讓沈寒時入內閣的聖旨。
可沈寒時,卻又自請去嶺南。
玉姣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很是意外。
她在蕭寧遠的默許下,親自見了沈寒時一次。
“沈先生,你一定要走嗎?”玉姣看著沈寒時問道。
沈寒時微微頷首:“臣意已決。”
玉姣道:“嶺南多寒瘴,先生這一去,定是十分艱辛,先生留在汴京不好嗎?”
“可是因為陛下?陛下他也希望沈大人能留下。”玉姣繼續道。
沈寒時微微搖頭:“不是因為陛下,臣知道陛下是個好君主。”
“是這廟堂之上,不缺一個滿腹經綸的人,但百姓之中,卻缺一個為民做實事的父母官。”沈寒時繼續道。
“請娘娘,允臣之請。”沈寒時沉聲道。
玉姣看向沈寒時,心情十分複雜。
她知道,沈寒時這個人十分有原則,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就不會更改。
她攔不住沈寒時。
最終,玉姣給沈寒時斟了一杯茶,親自捧給了沈寒時。
“玉姣再祝,先生一路平順。”玉姣繼續道。
這已經是玉姣第二次,為沈寒時送別了。
沈寒時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便轉身離開。
在這汴京城中,他的心便永遠無法安寧下來,反倒是,離開汴京,和百姓在一起,忙碌起來,將他所學發揮到極致,才能讓他的心慢慢平復下來。
這一別,卻不知道,何事能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