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望著面前的謝青岑,眸底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妥協。
此時此刻,她的心異常的安定,剛剛的一切起伏變化好似都消失不見了一樣。
她唇角緩緩上揚,啟唇說,“你都這般放低姿態,我若是再不同意,豈不是蠻不講理了?”
“謝青岑,我可以很鄭重地告訴你,雖然這段婚姻開始的突然,但是我卻是會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對待,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一片真心。”
阮流箏掀起眼眸,清冷的眸底滿是認真。她語氣篤定,信誓旦旦地保證說。
謝青岑淡聲一笑,他抬手,輕輕撩起阮流箏耳邊的碎髮,清雋的眉眼中含著一抹不認同。
他開口,聲線清潤,“後面的話,我就鄭重地收下了。但…我們的這段婚姻的開端可並不突然。”
“阮流箏,從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要和你結婚的準備。這不是意外,而是我的蓄謀已久。”
謝青岑唇角勾著一抹溫潤,眸色認真而嚴肅。
阮流箏眼睫輕輕顫動,她的心產生了一抹久違的暖意。
她抿了抿唇說,“好,我知道了。可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不是先進去排隊?”
“不然一會,工作人員又要下班了。”
阮流箏抬手望了眼手腕上的腕錶,清麗的眉眼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
謝青岑望了眼天色,他點頭說,“確實,不過該有的步驟可不能少。”
阮流箏聞言,眉心微皺,她望著謝青岑,清冷的杏眸中閃現了一抹深深不解。
迎著阮流箏疑惑的眼神,謝青岑微微一笑,卻並沒有立即向她解釋。
他後退一步,繼而掏出準備好的藍絲絨盒子,對著阮流箏開啟。
顯露出裡面那對淡雅而精緻的鑽戒。
他單膝跪地,仰頭看著阮流箏,深墨色的眼眸中好似含著滿天星辰。
唇角噙著一抹愉悅,“阮流箏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
阮流箏看見謝青岑手中的東西,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縮。
她略有些下意識地往後挪了兩步,可目光卻緊緊地凝在謝青岑手中的盒子上面。
心臟處傳來一陣陣的顫動。
她完全沒有想到謝青岑的行為,也沒有想過謝青岑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準備的鑽戒。
現在的一切,已經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但不可否認的是,謝青岑問出口的那一剎那,她心底的聲音是願意。
她並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牴觸心理。
既然如此,那麼…
阮流箏深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眼眸定定的望著眼前的謝青岑,眸底隱隱有水光閃現。
半晌,她揚起唇角,緩緩地朝謝青岑伸出手,“謝先生,能遇見你,是我窮其一生的幸運。”
“所以,我自然是願意的。”
……
另一邊,白家。
馮竹漪說完那句話後,白序南眸中的心疼不自覺地加深,甚至還產生了一抹愧疚。
他抱著馮竹漪的手緊了緊,低聲安慰說,“竹漪,我是男人,養家是我的責任。何況,我掙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你和浣清能夠一生都衣食無憂嗎?”
馮竹漪眼眸微垂,她抿唇,故意將語調放輕,使得她的模樣愈發的惹人憐惜。
“可是序南,我想為你分擔。而且我在嘉禾帶了這麼多年,已經產生了感情。就當是為了我和浣清,你不要阮流箏搶走嘉禾,好不好?”
馮竹漪雙手握住白序南的掌心,眉眼輕輕抬起,含著水光的眼眸就這樣顯露在了白序南的視線下。
令白序南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他抬眸掃了眼馮竹漪旁邊,和馮竹漪一樣神色的白浣清,似是無奈地嘆了一息。
他攬著馮竹漪走到辦公桌前,眼眸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潤。
“老爺子的遺囑很可能已經被阮流箏拿到了手裡,所以我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過,當初老爺子的遺囑中,清清楚楚地表明,如果阮流箏想要拿回嘉禾,那麼她就必須是已婚的身份。”
白序南低笑兩聲,眸底掠過一抹精光。
“阮流箏現在已經和硯辭離婚,以她的脾性,不可能隨隨便便地找一個人結婚。”
“所以,即使我們不能阻止她,但卻可以拖住她拿到嘉禾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