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
葉疏桐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阮流箏還沉浸在夢鄉,只不過身體下意識的反應讓她伸手去夠床頭櫃上不斷振動的手機。
她眼睛迷迷糊糊地睜開一條縫,掃了眼手機螢幕上的名字,繼而接聽——
“喂,疏桐什麼事?”
清冷的嗓音帶著一抹還未睡醒的沙啞,聽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磁性。
葉疏桐聽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音,耳尖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陣酥麻感。
她下意識地將手機拿遠了些,啟唇說,“寶兒,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趕緊起床,一會帶你去做造型。”
“羅森特可是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催我了。”
葉疏桐坐在舒適的保姆車內,想到今日早上的那通電話,精緻的眉眼隱隱劃過一抹無奈。
也不知道羅森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竟然會主動給她打電話,還是讓她帶著阮流箏去選禮服做造型。
羅森特以前也不是這般在意這些身外之物的。
況且,他們索梵此次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招標嗎。
她略有些想不通地搖了搖頭,捏著手機,靜靜地等待那頭阮流箏的回答。
悅瀾華府,阮流箏聽清葉疏桐的目的後,清麗的眉心不自覺地皺起,她睜開眼,努力地掙脫眸底的睏意。
抬手捏了捏眉心,開口道,“這麼早嗎?不是說宴會要在下午才正式開始嗎?”
阮流箏坐起身,清冷的眼眸微微撩起,看著透過窗簾投射到地板上的光影,神色有些微微的怔然。
外面安靜異常,沒有任何的響動。
原來謝青岑和傅景澄都已經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了。
阮流箏閉了閉隱隱發酸的眼眸,想起今日早上謝青岑臨走時對她的叮囑,淡粉色的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弧。
原來愛與不愛的區別真的很明顯。
和傅硯辭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每天早早起來照顧傅硯辭,為他選擇每天的穿搭。
辛苦卻得不到一絲的回饋。
以至於讓她的心底的堅持愈發的搖搖欲墜。
而現在,卻是她變成了被照顧的一方,享受別人的愛。
她很幸運遇見了謝青岑,可是幸運的同時,她又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幾分懷疑。
謝青岑的愛太過直白,太過炙熱,她很擔心自己無法以同等的愛回饋於他。
她很擔心,會讓謝青岑感受到她曾經的那種感覺。
那麼的忐忑不安,那麼的焦慮…
阮流箏一想到那時的自己,心口便不由得傳來一陣窒息感。
她眉眼微斂,淡緋色的唇角漸漸抿起,眸底隱隱劃過一抹流光。
總之,不管怎樣,她都要盡她最大的努力來回饋謝青岑,絕對不會讓他感到失望。
愛是雙向的,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
保姆車上,葉疏桐聽著手機裡的呼吸聲以及阮流箏方才的問題,她微微揚唇,“話雖是這麼說,但誰讓你的老闆突然發神經呢?”
“也不知道羅森特到底在想什麼,你一個靠實力說話的藝術家,難不成還想著你靠美貌去征服瀚飛集團的那些老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