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望著親密得如同親生父子的謝青岑和傅景澄,又望了眼站在原地無動於衷的阮流箏,他眸底掠過詫異、錯愕以及不敢置信。
同時心底也產生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略有些酸澀。
他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漆黑的眼眸中墨色翻湧,他啞聲說,“你剛剛管他叫什麼?”
傅硯辭喉結滾動,他話雖是對著傅景澄所說,但漆黑的眼眸卻是定定的盯著面前的謝青岑,掌心不自覺的收緊。
謝青岑神色不變,他眸色淡淡地瞥了眼對面的傅硯辭,清雋的眉眼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有些靡麗。
他勾唇,眼眸閃爍,“大侄子上次忘記和你說了,你兒子現在的父親是我!持證上崗,有名有份。”
傅硯辭瞬間怔愣在了原地。
他眼眸睜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可緊攥的掌心卻又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他菲薄的唇角不自覺地抿成一條直線,似是忘了要如何開口。
沉默良久,他深吸了一口氣,僵硬地扯出一抹笑,“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小舅,你知道你懷裡的人是誰嗎,你知道這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傅硯辭伸手指了指謝青岑懷裡的傅景澄,然後又指了指前面的阮流箏,漆黑的眼眸中帶著一抹淡淡的苦澀。
這簡直就是太荒謬了。
謝家是什麼人家,謝青岑又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看得上阮流箏那種女人?
且不說她還帶著一個拖油瓶,就是沒有傅景澄的存在,就是沒有和他的那一段婚姻,謝姐也不可能接受得了阮流箏。
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當初能嫁進傅家,都是他們傅家的寬容,以及他當初對阮流箏的執著。
可現在…
傅硯辭眉心不自覺地擰成一團,他眸色深深地看了眼阮流箏,到底阮流箏的身上有什麼魔力?
竟然能讓謝家的新一代掌權者為之吸引,甚至心甘情願地當起了接盤俠。
不僅他不相信,就是在場的許多人物都不相信。
但現實好像容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只見——
謝青岑信步走到阮流箏跟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阮流箏纖細的肩膀,他眉眼含笑,一雙深墨色的眼眸中溢滿了溫柔與寵溺。
他向著整個雲城的上流圈子,不顧謝家的臉面與地位,堂而皇之地宣佈了阮流箏的身份。
溫潤的嗓音在寂靜的宴會廳響徹,淡漠中含著一抹不容置喙的強勢認真。
“今天我在此鄭重地介紹,這位是索梵公司的設計部總監,也是我瀚飛集團名正言順的總裁夫人,謝家當家女主人——阮流箏!”
謝青岑脊背挺直,他一手抱著傅景澄,一手攬著阮流箏,清雋的眉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與鄭重。
周圍人聞言,皆不約而同地渾身一震。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可是面上卻已然恢復了平靜,連看向阮流箏的眼神都隱隱染上了幾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