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點頭,朝羅森特感激一笑。
她明白羅森特是在給她遞臺階。
為了嫁給傅硯辭,她和小老太之間鬧得很僵,甚至到了斷絕師徒關係的地步。
她脾氣倔,不是能低頭認錯的人。
但那是以前。
她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就算羅森特沒給臺階,她也是會去看小老太的。
她辜負了小老太的期待,辜負了小老太的培養,該是親口對小老太說句‘對不起’。
該是親自去求得小老太的原諒。
……
上午九點,阮流箏提著果籃出現在了Q大家屬院。
小老太對生活的精緻要求很高,所有她家院裡院外都種滿了花草。
整個家屬院,恐怕就沒有她家更有標識性。
望著門口那兩棵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的海棠樹,阮流箏不禁莞爾一笑。
她上前兩步按響門鈴,靜靜地等待保姆來開門。
不一會兒,一個長得有些微胖的、年齡大約在四五十歲的老婦人走了出來。
是林姨,教授家的住家保姆,從年輕時就在文家照顧教授了。
大學時,阮流箏作為文教授最喜愛的學生,可沒少過來蹭飯。
而林姨也是和文教授一樣,真心把她當成女兒來疼愛。
她和文教授,都是對阮流箏極好的長輩,也是阮流箏最敬重的兩位長輩。
可惜,她為了一個傅硯辭簡直傷透了兩位老人的心。
連續五年,都沒有過來看望過她們。
阮流箏垂眸,眸底劃過一抹愧疚。
心也漸漸開始不安起來。
然而,看見阮流箏,林姨臉上並沒有責怪,反而閃過一抹驚喜。
她腳下的步伐默默加快,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她縮短成了幾秒。
她開啟門,嗓音帶笑,“小流箏你可好久沒過來了,快進來!”
聽著和印象中一般無二的親暱語氣,阮流箏心裡的緊張慢慢褪去,緊皺的眉眼漸漸舒展。
她唇角微微上揚,眼尾的溫和弱化了幾分清冷。
襯得她整個人都顯得溫柔。
她開口,“林姨,好久不見。最近身體還好嗎?”
林姨笑著點頭,伸手接過阮流箏手裡的果籃,“我身體很好,倒是文教授前些日子被檢查出來了乳腺癌,不過你別擔心,手術很成功。”
“文教授現在正在家裡修養。這些年,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惦記你的。”
阮流箏斂眉,心裡卻有些難過。
她低聲說,“嗯,我都明白的,林姨。”
林姨微微一笑,拿著果籃率先推門走進了屋子。
她要提前把這個好訊息告訴文教授去。
望著她高興的背影,阮流箏腳步一頓,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抬步跟上林姨的腳步。
“教授,你看看誰來了。”
林姨此時已經走進了客廳,對著沙發上的文教授笑呵呵地說。
文月嫻放下手中的書,抬眸掃了眼對面的男人,佯裝嚴厲道,“大驚小怪幹什麼,沒看到有客人在嗎?”
林姨臉上的笑容一頓,許是也意識到了剛剛行為的不妥,歉意的朝沙發上的男人頷首,然後提著果籃笑眯眯地去了廚房。
她要去給小流箏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