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晴看著突然出現的傅硯辭,剛剛還滿是陰翳的眼眸一下子就變了。
她眼眶泛紅,一臉委屈的看著傅硯辭,嗓音沒有了方才在病房裡時的尖銳,反而有些可憐的輕柔,“哥哥!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阮流箏害的!”
“你回去以後,一定要幫我做主,好好教訓教訓她。”
傅硯辭皺眉,看著傅芷晴腫起的側臉,漆黑的眼眸略有些不敢置信,“阮流箏!?”
“芷晴,你確定你沒說錯嗎?”
阮流箏深愛著他,哪怕最近阮流箏有一些反骨的行為,但是他也不覺得阮流箏會短短時間內變心。
不過是一些女人家的嫉妒心思罷了。
傅硯辭微微抿唇,眉心緊緊擰成一團。
況且,阮流箏不可能會對芷晴動手。
阮流箏深知他的底線,哪怕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阮流箏也會牢牢把握分寸感。
根本不會鬧得太過。
否則…
傅硯辭唇角微揚,看著傅芷晴的眼神更加自信。
沒有否則,阮流箏根本不捨得惹他生氣。
傅硯辭看向傅芷晴,繼續說道,“芷晴別開玩笑了。快跟我說實話,是誰欺負了你,我去幫你報仇!”
他語氣溫柔地誘導,好似在面對一個不懂事且頑皮的孩子。
總之,剛剛傅芷晴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有相信。
傅芷晴皺眉,氣憤地跺了跺腳。
她眉眼染上幾分不耐,再次肯定地重複,“就是阮流箏!哥哥你不信我嗎?”
傅硯辭嘆了口氣,眼神無奈,“芷晴別鬧,你和阮流箏之間,不一直都是你在欺負她嗎?”
“哥哥…你都知道,那為什麼…”
傅芷晴眼神震驚地望著傅硯辭,曾經在阮流箏面前無比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偃旗息鼓,她小聲囁嚅地說。
手指略有些忐忑地揪住衣角。
阮流箏到底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以前她每次刁難阮流箏都是在暗處,根本不敢讓哥哥知道。
因為哥哥真的生氣的時候,還是蠻嚇人的。
況且,當著哥哥的面給阮流箏難堪,也是當眾敗壞哥哥的臉面。
這點事情,傅芷晴心裡還是有數的。
可沒想到哥哥竟然一直都是知情的,那麼…
傅芷晴抿唇,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什麼為什麼?芷晴你是我的親妹妹,只要你不受欺負就好了。其他人,不歸我管。”
傅硯辭寵溺地揉了揉傅芷晴的頭,漆黑的眸底掠過一抹淡光。
他的嘴臉,涼薄且醜陋。
若是阮流箏在場,恐怕會忍不住的給傅硯辭也來一巴掌吧。
兄妹倆,一人一巴掌,誰也不遑多讓。
但很可惜,阮流箏不在場,也不知道這兄妹倆的談話。
傅芷晴站在原地,聽見傅硯辭的言語,心裡一下子又有底氣了。
她吸了吸鼻子,“哥哥,這次我真的沒有開玩笑,就是阮流箏打的我,不僅如此,她還揹著你在外面養了個野男人。”
“她打了我之後,還縱容那個野男人把我丟出了百貨大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報仇,我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
聽著傅芷晴的又一次重複,傅硯辭瞬間聯想到了阮流箏前幾天的所作所為,他眸底的篤定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芷晴…”
傅硯辭開口,剛想說些什麼,一旁的病房門倏然被人從裡面開啟。
白浣清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臉色略顯蒼白。
她站在門口,眼眸看見傅硯辭的時候不自覺地向上彎了彎,“硯辭,你都接完熱水了,為什麼不進來?我…”
“浣清姐!”傅芷晴打斷白浣清,眼神驚喜地看著她,甚至激動得就要衝過去抱她。
但是,關鍵時刻卻被傅硯辭攔住了。
白浣清臉上絲毫沒有被傅芷晴打斷的不悅,她抬眸,眉眼溫和,“芷晴,好久不見了。”
她頓了下,視線落到了傅芷晴的臉上,眼神漸漸染上擔憂,“原來剛剛影片裡的人真的是你!芷晴,你的傷沒事了吧,有沒有看過醫生?”
本來聽見白浣清的關心,傅芷晴是很開心的。
但是現在,她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白浣清口中所說的另一件事情上。
同樣,傅硯辭也在關注著那件事。
傅硯辭漆黑的眼眸溫柔地望向白浣清,眸底含著一抹不解,他開口,語氣溫和,“浣清,你說的是什麼影片?”
白浣清擔憂地瞅了眼傅芷晴,她抿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就是這個,你們不知道嗎?”
“硯辭哥,你可要趕緊處理好這件事,拖得越久對芷晴名聲就越不好。”
白浣清望著傅硯辭,嗓音帶著濃濃的憂慮。
傅硯辭垂眸,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手機,眸底凝著深深的墨色。
握著手機的手更是用力到泛白。
傅芷晴更是急得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