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流水聲正從裡面傳出來。
是白浣清在洗澡。
想到白浣清,傅硯辭隱藏著鏡片後的漆黑眼眸不禁閃過一抹溫柔,連凌厲的眉眼也泛起柔和。
突然,浴室裡的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玻璃門被開啟的聲音。
只見——
白浣清長髮洇溼,髮尾還墜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臉上泛著被熱氣暈染的緋紅,嫋嫋婷婷地朝著傅硯辭走來。
她身上僅僅穿著一件浴袍,是深V領的,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但最引人注意的還是底下那雙赤裸的白皙嬌小的腳掌,踩在深灰色的地板上,潔白與深灰相映襯,只一眼就能令所有男人為之傾倒。
傅硯辭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剋制地別開了視線。
他放下電腦,起身走到白浣清身側,溫熱的手掌輕輕搭在白浣清瘦削的肩膀上,語氣溫和,“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會著涼的。”
白浣清仰頭,清瀅的眼眸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彎唇說,“沒事的,有地暖。”
傅硯辭臉上閃過不贊同的神色,眉心微皺。
他攬著白浣清走到床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強硬地讓她坐在床上,然後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拿出裡面已經快落灰的吹風機。
薄唇微微上揚。
幸好還在。
但他身後的白浣清看見那吹風機的時候,清瀅的眼眸卻不禁露出一抹嫉恨,她手不自覺地用力,緊緊揪住底下深色的床單。
可在傅硯辭轉過身的時候,她又很好地掩飾住了。
她抬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眸底卻略有些黯然,“硯辭哥,流箏姐也來過這裡嗎?”
傅硯辭動作一頓。
望著白浣清臉上牽強的笑容,他抿唇,快步來到白浣清跟前,眉眼低垂,溫熱的手掌輕輕撫上白浣清柔嫩的小臉,啟唇說,“別瞎想,除了你,還沒有人踏足過這裡,包括阮流箏。”
“所以,浣清你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女人。”
傅硯辭靜靜地看著白浣清,談起阮流箏時,漆黑的眸底掠過一抹厲色。
直到現在,他和浣清一起出現在警局的照片還掛在雲城的熱搜上,即使他已經讓傅氏的公關部出手了。
但是卻隱隱有一股其他的勢力在阻止他們,貌似是不想讓這熱搜將下去。
呵,看來除了那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阮流箏還攀上了其他的大人物呢。
怪不得敢跟他提出離婚,原來是又攀上高枝了。
不過,他是不會讓阮流箏如願。
傅硯辭握著吹風機的手微微一緊,漆黑的眸底墨色翻湧。
“硯辭哥,那你今天把我帶過來,流箏姐會不會介意?”白浣清扯了扯浴袍的衣襬,貝齒輕輕咬住下唇,她看向傅硯辭,神色略有些不安。
傅硯辭回神,垂眸,眼神心疼的看著白浣清不安的眉眼。
“不用管她,她沒有介意的資格。”
“可是…”
……
另一邊,阮流箏慵懶地倚靠在門邊,清冷的眸子微微抬起,靜靜地望著在灶臺邊忙活的男人。
玫瑰色的唇瓣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男人背對著她,簡約的黑色襯衫包裹著內裡健碩挺拔的身材,寬肩窄腰,比例完美,是標準的黃金倒三角體型。
此時,上面油煙機發出的‘嗡嗡’聲,讓他身上的那股清洌優雅暫時褪去。
給他平添了一抹人間獨有的煙火氣。
阮流箏好以整暇地打量著他,心底倏然就產生了幾分好奇。
然而就在這時,灶臺邊的聲響停止了。
謝青岑動作優雅地將最後一盤小炒青菜倒進盤子,轉身就對上了阮流箏好奇的目光。
他挑眉,“有什麼問題就問吧,不要委屈了自己。對你,我一定知無不言,絕對不會有所隱瞞。”
似是沒想到會被抓包,阮流箏輕咳兩聲,瓷白的面頰上微微劃過一抹尷尬之色。
她抿了抿唇,清冷的眸子少見地顯現一抹好奇,“古人奉承君子遠庖廚,這句話哪怕到了現在也仍然在大部分人身上顯現。”
“謝青岑以你的身份地位,就算你會做飯,可現在在國內,難道你不應該…呃…”
“你是想說,我應該會討厭沾染油煙這件事吧。”
謝青岑看出阮流箏所想,也知道她的為難之處,他一語點破,對著阮流箏淡笑一聲。
“我不否認君子遠庖廚這回事,我也承認我討厭進廚房,即使我廚藝很好。但我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承擔這件事的,不能以後天天點外賣度日吧。”
“就算我們受得了,恐怕小孩也受不了。”
“他還在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