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著曾經的那點情意,已經傅氏臉面著想,他今日根本就不會來見阮流箏!
傅硯辭眼眸一沉,冷峻的眉眼凝著深深的涼意。
他抬眸,神色倨傲,冷沉的嗓音中帶著濃濃的不屑。
“你裝什麼清高呢?當初你嫁給我,不就是看上了我傅家的權勢嗎?甚至為此都不擇手段地將浣清趕出了國,如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傅硯辭冷冷地勾起唇角,漆黑的眼眸更顯輕蔑,“我準備那份包養協議是給你面子。我勸你最好識相點,給我乖乖地在上面簽字。”
“否則真要等到我耐心耗盡的那一天,信不信我直接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阮流箏靜靜地聽完,清塵脫俗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她只覺得諷刺,只覺得不值。
傅硯辭到了現在還在狡辯,還在躲避現實,他的眼睛到底有多瞎,他難不成真的以為她阮流箏會一直的陪他演下去嗎。
阮流箏眼眸一沉,撩起眼眸淡淡地掃了眼傅硯辭,眸色冷得幾乎沒有溫度。
她輕輕一笑,清麗的眉眼說不出的諷刺。
“你到現在都還陷在自己的幻想中。”
“可是我不明白,傅硯辭你身為傅老爺子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哪怕是你父母去世的那段時間,傅老爺子拿二房的那群人歷練你,你都能一眼看破,為什麼現在竟然看不穿這麼一個小小謊言呢?”
阮流箏定定地望著傅硯辭,清冷的眼眸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嗓音愈發平靜,“你到底在逃避什麼?或者說,你在拿白浣清給你的謊言,安慰著自己什麼?”
從一開始,阮流箏就不相信,她不相信傅硯辭會看不穿白浣清母女的挑撥離間。
況且她們母女找的人,說辭是那般的拙劣。
當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阮流箏便提出要見那個挑撥傅硯辭的人,她要和那人當面對峙。
她雖然不喜歡白浣清,可還沒做到要在背後使手段的地步。
如果真的要舉報,那麼她阮流箏會光明正大的舉報,根本就不會在暗地裡偷偷收買人,去幫著她舉報。
太麻煩,也太多此一舉了。
白浣清還不值得她那樣費心。
所以當見到傅硯辭帶來的那個人的第一眼,阮流箏就發現了問題,她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向傅硯辭解釋澄清。
那時候,她剛剛生完兒子,她和傅硯辭之間還是有些感情在,所以她也理所當然地認為傅硯辭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她的立場,堅定不移地相信她。
可現實卻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傅硯辭不僅沒信,反而還果斷地將她的解釋看成了狡辯。
一意孤行地將她看成了心思惡毒的女人。
阮流箏一開始也並沒有發現異常,只單純的認為傅硯辭是真的被矇騙,傅硯辭並沒有看出那人的謊言。
所以她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體,不辭辛苦地尋找證據,想向傅硯辭證明清白。
雖然一次次地被傅硯辭駁回,但阮流箏心裡從未放棄過希望。
直到白浣清回國,直到傅硯辭的行為愈發的反常,阮流箏心底才發覺了幾分不對勁。
即使傅硯辭在某些方面確實有些自負,可傅硯辭並不蠢。
他能在父母去世後,仍能憑藉自己透過傅老爺子的考驗,坐上傅氏總裁的位置,說明他是有些能力在身上。
雖然其中免不了她的幫助,可如果傅硯辭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草包,那麼無論她如何的努力,傅硯辭都是無法透過傅老爺子設下的考驗。
更別提打敗傅硯書那個笑面虎了。
這絲不對勁,在她決定離婚的時候,更是升上了頂峰。
她心中愈發的奇怪,但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也就沒什麼必要再去詢問結果了。
可現在,阮流箏望著傅硯辭虛偽的說辭,內心極為的不適,那個想要戳破傅硯辭真實嘴臉的念頭瞬間湧現出來。
她憑什麼要被人一直誤會下去,她憑什麼要被傅硯辭這般的一直侮辱下去。
傅硯辭根本就沒資格!
傅硯辭不過是一個陷在自己幻想中的膽小鬼,傅硯辭有什麼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著她。
且不說她有沒有做過,就是真的做了,那麼也是白浣清自己品行不端,她不過是還了大眾一個公平而已。
況且,以他傅家那點家產,有什麼值得她惦記的。
她阮流箏要是真的惦記,那麼傅氏現在就沒傅硯辭什麼事了。
僅僅憑著那五年在傅氏的工作經驗,就足夠阮流箏摸清傅氏底牌,也足夠阮流箏進駐傅氏的董事會了。
她沒有,不過是不想與傅硯辭離心,不想讓傅硯辭把對她的誤會加深罷了。
還有便是…
阮流箏似是想起了什麼,她抬眸看向傅硯辭,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諷刺。
清麗的眉眼不自覺地染上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