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能及時止損,及時的認清現實,那麼阮流箏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失望。
至少還能證明,自己當初的眼光並沒有那麼差。
雖有些眼拙,但…
阮流箏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怒意與諷刺,她睜眼,清麗的眉眼中滿是不屑。
“這段婚姻著實是有些不堪,也早已沒了存在的必要。”
阮流箏狀似嘆息地說完,她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硯辭,清塵脫俗的容顏在陽光下好像不似凡塵之人。
她面無表情地啟唇,清冷的眼眸中凝著深深的涼意,“明天我要在我的辦公桌上,準時看見那份你已經簽署的離婚協議。”
“你不籤,那麼我傳送給你的那個資料夾就會準時地出現在稅法局。我阮流箏說到做到,你好自為之!”
說完,阮流箏不顧傅硯辭難看的臉色,拿起一旁的手提包,轉身沒有絲毫留戀地走出了包廂。
她今天就不該赴約,她就不該再對傅硯辭抱有幻想。
傅硯辭他根本就不會想清楚,也永遠學不會放手二字為何意。
……
離開咖啡廳,阮流箏便徑直去了索梵,她不能因為傅硯辭和白浣清的事情再耽誤工作了。
況且過幾天就是溫先生的畫展,她也需要做些準備,總不能被別的公司捷足先登。
阮流箏來到索梵,和遇見的同事一一打過招呼,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人。
羅森特雙腿交疊坐在她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五官俊朗而深邃,他眼眸微微低垂,正神色認真地看著手中的手機。
許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他眉心輕輕蹙起,隱藏在銀絲鏡框內的眼睛透露出一股犀利。
見此,阮流箏腳步微頓,她抿唇走過去,清麗的眉眼一如往常般的平靜淡漠。
她走到羅森特跟前,啟唇說,“你怎麼過來了?網上的事已經影響到索梵了嗎?”
阮流箏眉眼低垂,清冷的聲線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心。
羅森特聞言,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抬起眼眸看了眼阮流箏,繼而慢吞吞的手機,略微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是有些員工得知你身份,在背後說了幾句閒話而已。”
“說到底,索梵的定位以及合作伙伴與傅氏所在的那個圈子,關係並不算太大。上次,也不過是個意外,還危及不到索梵。”
阮流箏點了點頭,眸中的擔憂散去,她將手中的水杯遞給羅森特,隨後坐到了羅森特的對面。
輕輕撩起眼皮,“那你今天過來是為什麼?索梵的業務已經這麼閒了嗎?”
阮流箏挑了挑眉,清冷的眼眸含著一抹打趣。
羅森特垂眸低笑,“還能開玩笑,看來傅硯辭和白浣清的那件事是真的沒有影響到你,你真的不在乎傅硯辭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
阮流箏微微勾唇,清麗的眉眼中一片淡然,“既然決定了要捨棄,何至於在拉拉扯扯。羅森特,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她抬眸,清冷的眼眸靜靜地望著羅森特,眸底平靜得如同一面鏡湖。
羅森特微微一怔。
隨後他唇角止不住地上揚,“流箏,能再次看見這樣的你,我真的很高興。”
“我當初所認定的合作伙伴,終於回來了。”
阮流箏聞言,清冷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怔然。
她眼眸輕輕垂下,語調放得很低,“你放心,我不會再犯蠢第二次,也不會再為不相干的人而難過了。”
相識多年,或許一開始的時候,阮流箏可能沒有看出羅森特的來意,可是聊了這麼久,加上羅森特不加掩飾的關心語氣。
阮流箏怎麼可能還看不出來,羅森特此次是專門過來安慰她的。
為了網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想到這裡,阮流箏心裡湧現一股暖流。
她眼眸一抬,淡緋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等離婚後,我不會再容許傅硯辭在我面前蹦躂。他不值得,也不配。”
羅森特欣慰地點了點頭,“嗯,但我這次下來,為的可不全是傅硯辭的事情。”
“我已經再次和以前合作過的那些雜誌聯絡了。他們一聽說你要重新迴歸插畫圈,立即就拋來了橄欖枝。雖然有家還在觀望,但我想只要你一出現,拿出作品,他們絕對堅持不了兩天。”
說著羅森特拿起一旁的檔案遞給阮流箏,眼眸示意,“上面這些都是願意和你重新合作的雜誌和廣告公司,我整理了一份大致的名單,你挑一挑,看看具體要留下哪些。”
阮流箏抬手接過了資料夾,隨意地翻看了下,心中便大致有數了。
良久,她微微一笑,“都是老客戶了,也難為他們這些以利益為重的人,竟然願意再次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