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表明心意,本該如同其他情侶那般,時時刻刻地膩在一起。
可兩人都是清醒理智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談戀愛,什麼時候該做正事。
甚至阮流箏都沒有開口,謝青岑便自發地將她送到了索梵公司樓下。
通體墨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靜靜地停在馬路邊,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神秘且危險。
阮流箏看了眼不遠處的公司,繼而側目看向一旁的謝青岑,語氣平靜的說,“我該去上班了。”
謝青岑沒什麼反應,深墨色的眼眸仍是專注的望著手中的手機,神色淡漠。
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阮流箏。
他點頭說,“嗯。”
阮流箏看著他,清冷的眸底劃過一抹無奈,她再次重複說,“謝青岑,讓司機把車門開啟,我該去上班了。”
謝青岑眼眸一頓。
他斂眉,菲薄的唇角漸漸抿起,嗓音低啞,“我知道。”
嘴上說著知道,可他手上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阮流箏幽幽嘆息一聲,略有些頭痛地捏了捏眉心,“謝青岑,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應該算是一類人。”
“這點,從你決定要送我來索梵的時候,你心裡就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謝青岑終是有了動作,他眼眸一抬,深黑色的眸子徑直地落到了阮流箏身上,菲薄的唇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阮流箏的眼尾還帶著一抹未褪去的紅暈,但眼眸卻是無比的清醒理智。
完全不見方才的迷離與柔情。
雖然阮流箏說的是事實,可現在看著這女人清醒的眼神,謝青岑心口還是不由得收緊。
他緩了緩呼吸,精緻的眉眼微微低垂,“我知道,但我做不到。”
他掀起眼眸,定定地看向阮流箏,語調加重,說得是一本正經。
阮流箏瞬間怔住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謝青岑會如此不加掩飾地回答。
強大如謝青岑,理智如謝青岑,沒想有一天還會親耳聽見他的示弱。
無法否認,阮流箏的心絃被狠狠撥動了一下。
她抿唇,眸底的無奈不再,反而染上了幾分認真,“那我安慰你一下,你應該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
謝青岑倏然撩起眼眸,直勾勾地看向阮流箏,眸色幽深且意味不明。
然而,沒等他多問,阮流箏便已經自顧自地起身,毫不猶豫地靠近謝青岑。
她眼眸微閃,伸手捏住謝青岑的下頜,促使謝青岑抬頭,居高臨下地說,“謝先生,這種情緒不適合出現在你臉上。”
“不過,我很開心,你能為我顯露出這種情緒。”
話落,阮流箏粲然一笑,她傾身,目的性明確地湊近眼前微微凸起的喉結,眼眸晦暗。
半個小時後,阮流箏從謝青岑的腿上起來,清冷的眼眸中水光瀲灩,可眼神卻在離開的剎那清醒。
她動作稍顯遲鈍地坐回原位,抬眸看向與她不遑多讓的謝青岑,淡緋色的唇瓣緩緩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忍著唇瓣處的刺痛開口,“謝先生,滿意我的安慰嗎?”
謝青岑從方才的情慾中回神,他扭頭,幽深的目光徑直落在阮流箏紅腫的唇瓣上,嗓音微啞,“你以前也是這樣安慰他的嗎?”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深墨色的眼眸中恍如出現一汪幽譚,深不可測又迷人的危險。
只有謝青岑自己知道,再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有多麼的嫉妒不甘,有多麼的嫉恨瘋狂。
阮流箏眼眸一怔。
她定定地望著謝青岑的眼眸,清晰地看見了他平靜眼神下隱藏的強烈情緒。
她握住謝青岑的手,輕言說,“沒有,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傅硯辭,可從未給過她親近他的機會,那麼又何來的安慰呢。
不過如今,這倒成了阮流箏慶幸的事情。
她握著謝青岑的手緊了緊,清麗的眉眼中滿是坦然。
謝青岑心底的陰鬱迅速消散,他回神,深墨色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阮流箏,倏然反握住阮流箏的手。
精緻的眉眼染上幾分愉悅。
“流箏,我很高興。今天的一切,都很值得我高興,謝謝你。”
阮流箏眼眸微彎,“我也很高興,能在最迷茫、最失意的時候遇見你。”
“謝青岑,永遠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謝青岑不語,只是輕輕的抱住阮流箏,深墨色的眼眸漾起一抹淺淺的流光。
他知道,阮流箏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東西便是信任好安全。
他會給阮流箏絕對的安全感,絕對不會再讓阮流箏彷徨不安。
這是承諾,亦是責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