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總,傅先生來瀚飛之前,剛剛和阮小姐見完面,他們貌似談了些事情且過程並不順利。”
齊衝低頭看著手機上,最新傳來的內容,盡職盡責地向面前的謝青岑彙報說。
謝青岑眼眸微微一頓。
他微微撩起眼皮,深墨色的眼眸淡淡掃了眼齊衝,繼而啟唇,“我知道了。”
他眉眼淡漠,神色無動於衷,情緒貌似沒有絲毫的波動。
謝青岑的表現,令齊衝心裡不由自主地湧現幾分詫異。
良久,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麼,抿唇說,“傅先生和阮小姐相繼離開的場景被人拍了照片,現在已經傳到了網上。而且就目前看來,輿論的風向對阮小姐似乎有些不利。”
齊衝說完,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謝青岑表情,眉心漸漸擰成一團。
以謝總對阮小姐的關心程度,若是知道了網上的那些有關阮小姐的言論,一定會大發雷霆。
說不定會…
齊衝抿了抿唇,壓下腦海中的想法,繼續看向謝青岑,心裡卻已經開始思索接下來的公關方案已經應對辦法。
豈料,聽完彙報的謝青岑仍是一臉的淡漠,甚至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
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清潤的嗓音平靜得幾乎聽不出起伏,“嗯,知道了。”
齊衝見此,眉心的擰得愈發地緊,眼中的疑惑也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他緩了緩呼吸,下意識地加重了語氣重複說,“阮小姐那邊可能已經得到了訊息,可是她到現在都沒有采取行動,說不定是阮小姐遇到了些困難。”
“謝總,需不需要我去公關部通知一聲?”
這次,齊衝索性不再試探,直接將埋藏於心底的想法堂而皇之地告訴了謝青岑。
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謝青岑的回答。
眼神去閃現幾分篤定。
謝青岑眸色淡淡地瞥了眼齊衝,微微啟唇,語氣淡漠,“在你眼裡,她已經弱到會受制於一個渣宰了嗎?”
齊衝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但他的震驚卻不是因為謝青岑對阮流箏的信任,而是謝青岑後一句的那兩個突兀的字眼。
雖然傅硯辭確實有些愚蠢和狂妄,但他身上畢竟流著謝家四分之一的血液。
謝總如此的形容他,真的好嗎?
齊衝震驚得一時忘了掩飾,赤裸裸的心思幾乎擺在了明面上,與平日裡冷靜自持的完美秘書簡直判若兩人。
也讓謝青岑想忽視都難。
他忽然發出一陣輕笑,深墨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眼神隱含一股危險的看向齊衝,“所以你真的在懷疑我的眼光嗎?”
明明是與往常無異的清潤聲線,可傳進齊衝耳畔,不知為何竟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徹骨的涼意。
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急忙搖頭,“沒有,謝總我是絕對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阮小姐的能力。”
“只是阮小姐到底勢單力薄,單憑她一個人,對上傅氏是不是有些…”
謝青岑勾唇,精緻的眉眼微微閃了閃,“你忘了她上次是如何讓傅硯辭吃虧嗎?齊衝,不要太高估權勢,也不要太低估人心。”
“她在傅氏那麼多年,你覺得她會不瞭解傅氏的內部隱秘嗎?她可從來都不會打無準備之戰。”
想到阮流箏的性格,謝青岑深墨色的眸底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嗓音清潤而篤定,就好似他和阮流箏早已相識多年一樣。
齊衝神色一愣。
他定定地看著謝青岑眉眼中的驕傲與笑意,無意識地抽了抽唇角。
謝總對阮小姐,還真是無理由的偏愛啊。
簡直就好像是天生就對阮小姐帶有濾鏡一般,說實話有點像痴漢的意思了。
齊衝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心思著實有些多餘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好的,我明白了。謝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謝青岑輕輕頷首,“嗯。”
隨後謝青岑似是想起了什麼,再次開口叫住齊衝,淡淡地吩咐說,“把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再去中心大廈給我定個位置,要包廂。”
齊衝腳步一頓,他略有些深意地看向謝青岑,點頭說,“好的,謝總。”
……
另一邊,索梵公司。
阮流箏和羅森特談完溫先生畫展的事情,又開始討論起索梵未來的發展計劃。
談得正興起的時候,羅森特的貼身秘書林聽曼突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斷了交談中的二人。
林聽曼在得到允許後,禮貌地推門進入辦公室。
望著沙發上坐著的兩人,她端莊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但眉心卻是緊緊蹙起。
她率先開口,笑著與二人打招呼,“羅總,阮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