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浣清微微抬起眼眸,咬唇說,“流箏姐,我知道你剛剛和硯辭哥離婚,生活質量下降又失去了傅太太的身份,這一時的落差感,你肯定是有些難以接受。”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若是缺錢可以直接跟我們說,你不用…”
白浣清停下了話音,她抿唇,清瀅的眼眸略帶一些忐忑,好似是擔心會傷害阮流箏的自尊心。
神情小心翼翼到了極點。
她的姿態,霎時令旁邊的傅硯辭軟了心神,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
眼神中漾起了連傅硯辭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寵溺。
傅硯辭控制不住地上前,溫柔地執起白浣清的手,漆黑的眼眸中溢滿了柔情,他低聲說,“浣清…”
一旁的謝晚凝眼眸含笑地望了眼兩人,神色歡喜的同時,不忘朝阮流箏挑釁一笑。
倒是替白浣清做了她未能做的動作。
阮流箏眸色淡淡地掃了眼面露挑釁的謝晚凝,繼而面無表情地看向了當著她的面調情的兩人,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淺薄的弧度。
冰冷且諷刺。
她撩起眼眸,神情漠然,“這裡不是你們偷情的地點,好心提醒一句,記者可就在外面。”
“如果不想重演一週前的事情,你們兩個最好給我適可而止!”
阮流箏看向傅硯辭好白浣清,眉眼微冷,“不要在我面前噁心我。”
傅硯辭動作一僵。
他握緊白浣清的手,擰眉望向阮流箏,冷峻的眉眼泛起點點森寒。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現在的你,又能好到哪裡去。”
傅硯辭冷笑,神色不屑,“自甘墮落到去當見不得人的情婦,就算那些記者來了,第一個丟臉的人,也該是你吧。”
阮流箏如今的資產狀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雖說他最後妥協,順了阮流箏的意,在那份自願贈與的離婚協議上籤了字,但那些財產根本就不能支撐阮流箏來參加畫展。
更別提在畫展上買東西了。
溫先生畫展,向來一票難求,不是有錢就能拿到的。
傅硯辭眸色一暗,看向阮流箏的眼神愈發的冷沉,他冷冷啟唇,“你今日能過來,應該費了不少心思吧。”
阮流箏面無表情地聽著,清冷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波瀾。
就好似傅硯辭如今在侮辱的是其他人,而非她。
神情更是淡漠到了極點。
良久,她微微勾唇,“你說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反正現在畫在我手上,賣給誰不賣給誰,賣多少錢,都是我自由。”
“總之,沒有我的點頭,你們誰都別想拿到畫,除非…”
阮流箏淡笑一聲,清麗的眉眼染上幾分戲謔,“你們有能力,能再畫一幅和溫先生的作品水準一樣的畫作。”
“不然,你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乖乖掏錢買畫。但如今要不要賣,還要看我心情。”
傅硯辭皺眉,“你什麼意思?”
阮流箏眸色淡淡地瞥了眼他,清麗的眉眼異常地淡漠。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侍應生,低聲交代了兩句,便徑直轉身,抬步就要離開。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搭理傅硯辭的意思。
將原地站著的三人忽視了徹底。
見此,傅硯辭他們的臉色霎時難看至極,他們都是出身豪門,自小就被追捧習慣了。
何曾被人如此忽略過,況且忽略他們的主人還是阮流箏。
一個被他們看不起,從未放在眼裡的女人。
傅硯辭和白浣清都已經經歷過被阮流箏如此對待,所以他們兩人雖氣憤,但還是強忍住了脾氣。
因為他們深知,阮流箏根本就不會將他們的怒氣放在眼裡,他們的怒火在阮流箏眼裡一文不值。
最後也只是自己氣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
可謝晚凝不同,她和阮流箏是第一次見面,對阮流箏的脾氣秉性根本就不瞭解。
她只是從心底裡的厭惡阮流箏,討厭阮流箏的作態。
莫名其妙,無理由的。
尤其是在聽到白浣清對阮流箏的描述後,謝晚凝對阮流箏的厭惡更是達到了最高點。
一個水性楊花、自甘墮落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擺譜!
所以,謝晚凝率先忍不住了。
她上前兩步,擋在阮流箏面前,畫著精緻妝容的明豔面容上,是明晃晃的輕蔑。
“你給我站住!”
謝晚凝高高揚起下頜,神情倨傲,“在你的價格之上,我再加一倍,但我不止要買畫,我還要你給我彎腰低頭道歉!”
阮流箏聞言,停下腳步,她慢悠悠地豎起三根手指,清麗的眉眼染上幾分戲謔,“三倍!並且要把另外兩項去掉,只道歉!”
謝晚凝抿唇,明豔的臉上略顯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