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謝青岑本打算和阮流箏談一些事情,但傅景澄今日格外的粘人。
一看見謝青岑的動作,他就緊緊地抱住了謝青岑的大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爸爸你陪我一起去寫作業吧。”
他仰著頭,白嫩的臉上透著健康的紅潤,嗓音軟糯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眼神單純而無辜。
謝青岑眼眸低垂,深墨色的眼眸靜靜的望著面前這個不足他大腿高的小豆丁。
清雋的眉眼隱隱劃過一抹無奈。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傅景澄軟乎乎的小肉臉,眼神溫潤中含著一抹寵溺,繼而抬眸,看向了阮流箏,嗓音清潤,“我們一會再談?”
阮流箏望了眼他腿邊的傅景澄,略有些失笑地點頭,“嗯。我在客廳等你。”
謝青岑笑了笑,隨即帶著傅景澄前往了他的房間。
……
傅景澄一進入房間,就迅速地鬆開了謝青岑的手,他走到書桌前,坐到自己的小椅子上。
然後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床,示意謝青岑坐下。
謝青岑眉梢微挑,深墨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傅景澄緊繃的包子臉,菲薄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他頷首,順從地走到床邊坐下,繼而抬眸看向傅景澄,嗓音清潤,“找我什麼事?”
他沒有將傅景澄放在孩子的立場上,而是將傅景澄放在了與他同等的位置上,語氣平靜而認真。
傅景澄抿了抿唇,白嫩的包子臉端得一本正經,“你到底能不能行?別忘了,從一開始你就答應我的事情!”
早在第一次見到謝青岑,並且謝青岑向阮流箏表明心意的時候,傅景澄就在私下裡找上了謝青岑,並和謝青岑約法三章。
他幫助謝青岑為他和阮流箏創造機會,而謝青岑必須要在和阮流箏在一起後,幫助他和阮流箏擺脫傅家的糾纏。
幫助阮流箏徹底解決掉傅家這個麻煩。
想起曾經的事情,傅景澄眸心一沉,他唇瓣緊抿,黑葡萄似的眼眸內一片幽深,隱隱還夾雜著一抹不滿。
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在外面的單純無辜。
謝青岑神色一頓。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驀然低笑兩聲,“沒忘,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媽媽受欺負了。”
傅景澄聞言,冷哼一聲,黑亮的眼眸泛著一抹怒色。
他啟唇說,“可今天那個男人還是威脅我媽媽了,而且還惹了我媽媽生氣!”
“你到現在都沒有解決掉那個男人。”
傅景澄嗓音嚴肅,黑葡萄似的眼眸中滿是厲色。
表情神態絲毫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反而像是一個歷經社會風霜的成年人。
謝青岑淡笑一聲,他看向傅景澄,深墨色的眼眸掠過一抹欣賞。
不愧是謝家的血脈,身上倒是比傅硯辭多了幾分狠厲與血性。
他起身上前,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傅景澄的頭,隨後緩緩蹲下身體,將目光放到與傅景澄持平的位置。
深邃的眉眼含著一抹笑意。
“雖然我很欣賞你的這股狠厲,但是小孩子還是要單純些,不要想太多,慧極必傷。”
傅景澄不配合地扭過頭,一本正經地板著臉說,“不要轉移話題,你信不信我隨時都能讓媽媽給我換個爸爸人選!”
“你只需要向我保證,那個男人不會再出現在我和媽媽面前,並且不會再打擾我媽媽生活就好!”
他定定地望著謝青岑,嗓音鄭重而嚴肅。
謝青岑微微一怔。
他撩起眼皮,清雋的眉眼間劃過一抹淡淡的無奈,“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名義上的父親。現在是法治社會,只要你還沒長大,那麼他就有法律意義上的探視權。”
“你想把他永遠地隔絕到你們的生活之外,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你為什麼一直都在尋求外人的幫助,而不是選擇相信你媽媽呢?”
謝青岑話音一轉,深墨色的眼眸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柔軟。
“你應該相信你媽媽的能力,並且她不是一個依附男人的菟絲花。而且就算我有能力解決掉這個麻煩,但是你覺得以你媽媽的性格,會願意接受我的幫助嗎?”
傅景澄沒說話了。
他握緊掌心,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中罕見地閃現了一抹迷茫。
良久,他斂眉,漂亮白嫩的包子臉上流露出一抹脆弱,咬唇說,“可是如果媽媽和那個男人打交道,我擔心我媽媽會忍不住的心軟。”
“媽媽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放棄,離開了那個大染缸。我不希望媽媽再回去,受那些人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