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衝的眼睛瞬間瞪得如銅鈴般大小,嘴巴都吃驚地張成了O型。
世界已經發展這麼迅速了嗎?
謝總和阮小姐在一起的時間,應該還不到一個月吧。
他定定地看著謝青岑,一時都忘了反應。
完全沒了往日裡那個精明又完美的貼身助理的模樣。
謝青岑輕輕皺了下眉頭,深墨色的眼眸微微撩起,驀然從喉間溢位了一絲輕哼。
眼神透著一股淡淡的不滿之意。
齊衝頃刻間回神,他合上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唇瓣,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角,神色略有些猶豫地說,“謝總,你的想法,阮小姐同意了嗎?”
連個求婚都沒有,就想著結婚,謝總這戀愛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不對,是太貪心了。
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一個完美且浪漫的求婚儀式就想結婚,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哪怕謝總身價千億,根本就不差錢,但態度總是要表示的。
齊衝瘋狂的開始在腦中回想,看看是不是他遺漏了什麼。
看看是不是謝青岑已經吩咐過了他某些事情,並非是這般突然…
他越回憶眉心就皺得越緊,最終所有的想法都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齊衝抬眸看向謝青岑,那眼神是說不出的一言難盡。
謝青岑抿唇,眉心微蹙,他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齊衝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這個助理,學歷、能力還有在人情世故方面的智商,那是絕對沒的說,可就偏偏在某些事情上,著實有些喜歡發散思維了。
謝青岑眸心一沉,他掀起眼眸,眸底掠過一抹明顯的嫌棄。
他深吸了口氣,清雋的眉眼染上幾分無奈,卻還是強忍著脾氣地說,“她向我求婚了,還不行嗎?而且這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嗎?”
“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去老宅拿我想要的東西?齊衝,是我對你太寬容,導致你都敢在我面前質疑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謝青岑眼眸微眯,落到齊衝身上的目光幽深且冰冷,眸中的溫度更是降至了冰點。
齊衝的身體瞬間一僵。
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神色恢復了恭謹,只不過是眼中仍透露著一絲緊張與忐忑。
他掌心隱隱發汗,語氣略有些顫抖,“謝總,是我逾越了。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去老宅,取你想要的東西,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完,齊衝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眉眼低垂,彷彿一個等待審判的將士,面上不由自主地顯露著幾分小心和擔憂。
謝青岑定定地盯著齊衝,眉眼深邃,深墨色的眼眸中一片黢黑,看不清他的具體情緒。
周身的氣勢也愈發的沉冷。
半晌,就在齊衝堅持不住,腿軟得要跌倒時,謝青岑終於有了動作。
他淡淡的收回視線,清俊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面無表情地啟唇說,“去了老宅,實話實說就行。我謝青岑結婚不需要隱藏閃躲。另外,略微地敲打曾女士一聲,讓她打消提前見阮流箏的小心思。”
“告訴她,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親自帶著人去見她。”
齊衝點頭,“是,謝總。”
……
齊衝離開後,謝青岑轉身,重新看向了瀚飛大廈的外面,他掐滅了手中的菸草,深墨色的眼眸愈發的晦暗難明。
修長如玉的指尖不斷地摩挲,彷彿在懷念著什麼。
其實,他的煙癮並不大,除非遇到某些真正讓他想不通或者難以解決的煩心事,他才會拿出菸草來麻痺自己。
而今天,他點燃菸草,卻是為了抑制自己。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已經對阮流箏和那位姓沈的律師之間的談話猜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阮流箏在車內,突然問出了那個問題後,他心裡對他們談話的內容便愈發的篤定了。
雖然阮老爺子在世時,他的年紀還小,對阮老爺子也知之甚少。
可阮老爺子曾以一己之力建造了屬於阮氏的商業帝國,他的能力絕非是白序南那個草包能比得上。
那樣一個精明且有能力的人,怎麼會在得知白序南的真面目後,而什麼都不做,白白地將自己用盡一生打拼出來的財產白白送人。
還是白序南那個白眼狼。
如此做法,豈不是將他的女兒和疼愛的外孫女送入絕境嗎?
所以謝青岑猜到了阮老爺子很可能會留有後手,不過他沒想到,阮老爺子留給阮流箏的東西,竟然會在冥冥之中助了他一臂之力。
結婚,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