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她只做阮流箏!
……
走出傅氏大樓,阮流箏的心突然有些空蕩蕩的,清冷的眸子也閃過一抹茫然。
從大學時期到現在,她的生活就一直圍繞著傅硯辭,為了他放棄夢想進入傅氏集團,為了他學習不喜歡的專業技能,為了他早早地懷孕生子…
曾經,以為愛情就是一切,哪怕母親的例子就在眼前,血淋淋的事實也沒法讓她止步。
可如今…
阮流箏轉身,透過半透明的玻璃望著自己。
臨近而立,二十七歲的阮流箏,離婚離職,失去一切,與自己曾經想要活成的樣子相差個十萬八千里。
這,真的是她嗎?她,真的要就此認輸、甘於平庸了嗎?
那母親的仇呢?那她的夢想呢?
正想著,突然阮流箏的胃開始劇烈痙攣起來,她痛苦地彎腰,手掌握拳緊緊抵住胃部,臉色驀然刷白。
胃病犯了!
來公司到現在,除了一杯咖啡,還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阮流箏嬌弱的胃終於發出抗議了。
她緊緊咬住下唇,痛得幾乎直不起腰。
而不遠處,一個穿著明顯價格不菲的黑色西裝、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正緩步朝阮流箏走來。
他長著一張英俊到近乎靡豔的臉龐,眉骨略高,鼻樑窄而直,唇瓣很薄透著冰冷,狹長深邃的丹鳳眼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他腳步停頓,隨後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
“小孩,那是不是你媽媽?”
謝青岑望著前面的女人,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上挑,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能讓人感覺到不容忽視的氣勢。
傅景澄狐疑地從他身後探出頭,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他並沒有通知媽媽啊!
難不成他們母子真的心有靈犀?
然而,當傅景澄真正看見阮流箏的時候,他眼眸倏然睜大,趕忙小跑過去扶住阮流箏,黑葡萄似的眼睛染上焦急,“媽媽!你是不是又忘了吃飯?”
阮流箏唇瓣發白,輕輕地掀起眼簾,看著自己手邊的兒子,本就皺緊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她開口,“澄澄,你怎麼在這裡?又偷跑出來了?”
她連生氣都透著無力。
若是以前,傅景澄早就心虛地低頭立正站好,靜靜地等待阮流箏的說教,可是現在他望著阮流箏愈發蒼白的臉色,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扭頭,嗓音略帶著哭腔,“叔叔,你快來幫幫我媽媽!”
謝青岑步伐慢悠悠地走到阮流箏跟前,幽深的眼眸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臉色很白,但是難掩漂亮精緻,尤其是眉眼部分,生得清麗脫俗,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而且,很少見有人能把老氣的職業套裝穿得如此有氣質,是個美人。
謝青岑微微眯了眯眼,在阮流箏抬頭前,迅速地收回了視線。
他客氣地出聲,“你好,女士。請問需要幫助嗎?”
阮流箏深深吸了口氣,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忍著痛直起腰板,她不習慣暴露自己的脆弱,哪怕現在她的胃疼得要命。
阮流箏的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不過,在看見謝青岑的那張臉時,她眸底還是閃過了一抹驚豔,但稍縱即逝,快得幾乎令人捕捉不到。
她斂眉,眼神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防備地抬起頭直視謝青岑,眸底唯有警惕。
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