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手中的平板,面容嚴肅正經,就好似沒有看見正在走來的阮流箏一樣。
不一會兒,車門被阮流箏從外面開啟,謝青岑仍然是無動於衷。
阮流箏站在車外,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著謝青岑,眸底掠過抹詫異。
但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彎腰上車,動作自然地坐到了謝青岑旁邊。
“去悅瀾華府!”
阮流箏也好似沒有看見謝青岑一樣,直接便開口對前面的司機吩咐說。
現如今,面對謝青岑的助理和司機,阮流箏是愈發熟悉,根本就沒了一開始拘謹。
“好的,阮小姐。”
齊衝扭頭朝阮流箏微微頷首,目光觸及到一旁的謝青岑時,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他有些搞不明白謝青岑的態度了。
在阮流箏沒來之前,謝青岑可是左等右等,連那經久不變的冷靜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焦急。
可現在阮流箏一過來,他又…
齊衝著實有些搞不明白,他搖了搖頭,轉身坐回了原位,還貼心地升起了隔板。
為阮流箏和謝青岑留出了獨處的空間。
後面,謝青岑其實早在阮流箏一上車的時候便已經看不下去手中的檔案了。
聽著後面阮流箏吩咐司機時的平靜語氣,他的眼眸更是不著痕跡的顫了顫。
可是一想到在宴會廳和休息室發生的一切,他又不由得有些氣悶。
謝青岑抿唇,深墨色的眸底掠過一抹暗色。
他靜靜地等待著阮流箏開口。
阮流箏的確是發現了謝青岑的異常,她擰眉,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第六感產生了懷疑。
他貌似在生氣…可是為什麼呢?
阮流箏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謝青岑,“你在生我的氣嗎?”
心裡想著她也就問出來了。
因為她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謝青岑握著平板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下,他斂眉,聲音很低,“嗯。”
見他沒有否認,阮流箏心底的疑惑更甚,連方才在酒店裡因為傅硯辭他們而產生的那些不好的情緒都隱隱要被覆蓋住了。
她蹙眉,“為什麼?你能直接告訴我嗎?我討厭猜測。”
謝青岑聞言,深墨色的眸底劃過一抹無奈。
他抬眸,視線終於捨得從平板上移開,看向了阮流箏,“你們什麼時候能離婚?”
阮流箏微微一愣。
清冷的眸子靜靜地望著謝青岑,腦子裡卻回想起了方才在宴會廳發生的一切。
麗思卡爾頓酒店是雲城的高階酒店,休息室內不可能安裝攝像頭,所以謝青岑就不可能知道休息室發生的一切。
那麼…能引起他生氣的就只有宴會廳的事情了。
阮流箏在快速地回憶,想知道到底是哪句話說得不對,竟惹到了面前的這人。
可思索了半晌,她仍然是一無所獲,根本就是毫無頭緒。
阮流箏輕輕嘆息一聲,“離婚的事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是剛剛傅硯辭有哪句話惹到了你嗎?”
謝青岑抿唇,眼眸微閃,他開口否認,“沒有。只是不想讓你被那個渣男一直拖累下去了。”
至於心底那點因傅硯辭而產生的醋意,謝青岑目前還並不想讓阮流箏知道。
畢竟,因一句話就吃醋,顯得他未免太過小氣了。
實在是與他的形象不太符合。
阮流箏見他明顯不願多說,她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問。
她懶懶地往後一靠,微微合上眼,清冷的嗓音略顯疲倦,“那我休息一會兒,等到了家你記得叫我。”
到底是大病初癒,又應付了傅硯辭等人那麼久,方才還不顯,可一得到謝青岑的答案後,濃濃的疲憊感便如潮水般朝阮流箏湧來。
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
謝青岑也看出了阮流箏眉眼間流露的疲倦感,他點了點頭,清潤的嗓音含著一抹淺淺的笑意,說,“好,你安心睡吧。我會叫你的。”
因為阮流箏自然而然說出的那個關於‘家’的字眼,謝青岑因傅硯辭而產生的煩躁情緒剎那間就消散得一乾二淨。
左右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他那個好外甥也蹦躂不了多久,他還那麼在意幹什麼。
阮流箏遲早都會屬於他!
謝青岑唇角微微上揚,深墨色眼眸定定地看向阮流箏,眸底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強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