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掀起眼皮,眸色幽深而強勢。
傅老爺子眸色一頓,臉色瞬間冷沉下來。
他冷笑,“怎麼翅膀硬了,要把我趕出傅氏了?傅硯辭,別忘了我還沒徹底退下來呢,我手上可是還有著傅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威脅我?哼,你還太嫩了。”
傅老爺子冷冷地瞥了眼傅硯辭,神色滿是不屑與輕蔑,“這件事你最好按我說的做,否則…”
傅硯辭輕笑了兩聲,俊美如斯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被脅迫的退縮之意。
他抬眸看向門口方向,冷淡的嗓音透著一股強勢的篤定。
“可是爺爺你老了,有些事不是你想插手就能插手的。我還要感謝你給我留了這條後路,也斷了你對我最後的那一抹威脅。”
傅老爺子神色一頓,他擰眉看向傅硯辭,渾濁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然而,傅硯辭卻沒有過多解釋,他定定地望著門口,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他要等的人,終於到了。
……
悅瀾華府。
阮流箏幫著謝青岑端出最後一盤小炒,兩人在餐桌前落座,開始享受這頓透過兩人一起努力而完成的午餐。
謝青岑率先拿起一旁的杯子,通體透明的高腳杯中裝的卻不是味道醇厚的美酒,而是混雜著果粒的橙汁。
他舉杯,“來,我們慶祝一下吧。慶祝你即將離婚,慶祝我即將心想事成。”
阮流箏聞言,她拿起一旁的酒杯,裡面同樣裝著鮮榨的橙汁。
她啞然失笑,“聽你這意思,離婚倒是一件好事了?”
“如果物件是你和別人,那自然就是一件好事,說明我的機會來了。可若是物件是你和我,那麼不好意思,你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擁有這種好事了。”
謝青岑微微揚唇,精緻的眉眼透著一股霸道的強勢,他仰頭輕輕抿了一口果汁。
入口的甜膩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味道,但想到阮流箏的身體狀況,他還是忍著沒有去酒櫃拿酒。
他勉強地嚥下口中的果汁,抬眸看向阮流箏,“因為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
阮流箏眸色一頓。
她輕笑兩聲,放下手中的酒杯,“倒不用一直強調你的佔有慾,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謝青岑挑眉,“你知道是你的事,我強調是我的事。況且不強調,怎麼能讓你產生安全感和對我的自信心。”
清潤而磁性的聲音猶如一股泛著溫和涼意的清泉緩緩流入阮流箏心底,令她平緩且有規律的心跳驀然錯漏了一拍。
她掌心微微發緊,纖長而濃密的眼睫輕輕顫抖,略有些不自然地躲避開謝青岑炙熱的目光。
她抿了抿唇,眼眸輕垂,“飯菜快涼了,我們先吃飯吧。”
她嗓音稍顯僵硬地轉移話題,卻絲毫不敢對上謝青岑的眼神。
謝青岑眉眼微動,他頷首,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好,待會你不是還有要問我嗎?快吃吧。”
“可別餓著我們小流箏了。”
他語調微微上揚,清冽的嗓音帶著一抹撩人的寵溺。
阮流箏呼吸一窒,她抬眸,清冷的眸子染上幾分薄怒,沒好氣地嗔了眼謝青岑,繼而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開始默默地吃飯。
她明智的沒有選擇開口,不然這頓飯就真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
謝青岑見狀,也慢慢地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兩人都是禮儀很好的人,用餐時,除了碗筷碰撞發出響聲外,再沒了其他聲音。
食不言寢不語,一舉一動都透著端莊的優雅。
二十分鐘後,阮流箏不緊不慢地嚥下最後一口食物,她從一旁的紙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繼而抬眸看向對面的謝青岑,湊巧的是,幾乎在阮流箏放下筷子的同時,謝青岑也停下了動作。
兩人的胃口貌似出奇的一致。
“一會再收拾吧。我想和你談一談。”
阮流箏適時地制止了謝青岑收拾碗筷的動作,眉眼沉靜,透著一股淡淡的疏離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