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就有點引人深思。
阮流箏輕輕撩起眼皮,清冷的杏眸閃了閃,難不成謝青岑還真能為了她而反抗生養他的父母,真的與他的父母老死不相往來?
反正阮流箏是不信的。
當初的傅硯辭在她面前表現的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非她不可,可是到頭來,傅硯辭也只是嘴上說說,若是真的讓他為了她而脫離傅家。
阮流箏想,傅硯辭肯定是不會願意。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捨棄榮華富貴的生活,而心甘情願地去吃苦。
阮流箏自然而然地將謝青岑的承諾當成了他敷衍安撫她的藉口,並沒有多當真。
她平靜地收回視線,語氣隨意,“嗯。”
謝青岑眉心一皺,他放下懷中的傅景澄,伸手,動作強勢地掰過阮流箏的臉,深墨色的鳳眸中泛起一抹不滿。
他唇角緊繃,“阮流箏,我從不騙人,更不會欺騙人的感情!”
“如果真的發生你預想中的事情,或者待會的見面不愉快,你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心意來,我絕對不會阻止。”
謝青岑抿唇,神色愈發鄭重,“我會做你最強大的後盾。”
阮流箏見他貌似有些過於認真,她抬手,像摸一隻大狗狗一樣摸了摸謝青岑的頭,點頭說,“嗯,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讓我受委屈,我相信你!”
她嘴上說著相信,可眼中卻絲毫沒有認真的模樣。
謝青岑深深吸了口氣,他抿了抿唇,眸底閃過一絲無奈。
他沒有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反正時間會證明一切,左右人都已經是他的了,就不怕阮流箏在中途棄船而逃。
謝青岑捏著阮流箏的力道緊了緊,他掀起眼皮,淡淡掃了眼身側的傅景澄,對上傅景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他神色不由得一頓。
良久,謝青岑默不作聲地鬆開阮流箏,他斂眉,語氣清潤,“一會除了我母親,還有傅硯辭兩兄妹。今晚就是純粹的家宴,如果待會有什麼不開心,你無需忍耐,直接按照你的心意來就行。”
“不用顧及我的面子。”
阮流箏聞言,秀眉緊緊皺成了一團。
她抿唇,眼神不出意外地有些不悅,已經完全能想象得到待會的修羅場。
謝青岑到底是怎麼想的,昨晚才和傅硯辭兩兄妹攤牌,今天就直接領著她見家長。
莫不是擔心她活得太舒服了。
阮流箏眸心一沉,胸口的怒意一直盤旋不散。不過幸好謝青岑早有預料地鬆開了她的手,不然她絕對會忍不住的給謝青岑一些教訓。
她端正坐姿,清麗的眉眼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泛起點點冷光,淡緋色的唇角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
沉默半晌,她表情略顯僵硬地開口,“為什麼要選擇今天去你家?”
但凡謝青岑選擇了365天地任何一天,阮流箏都不會如此的揣測他!
可偏偏他選擇今天,傅硯辭兩兄妹也拜訪謝家的日子。
如此這般,他的心思就有些昭然若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