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在一旁看著,他菲薄的唇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深墨色的鳳眸不易察覺地掠過一抹不滿。
方才阮流箏和曾舒綰談話的時候,他並沒有插手,只要讓曾舒綰自己認可阮流箏,才能在以後,使得阮流箏更順利的拿到謝家的掌家權,成為謝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從他帶著阮流箏母子出現,客廳內的另外兩人——傅硯辭和傅芷晴臉色便從未好看過。
他們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阮流箏二人的談話,若非他一開始便威脅了傅硯辭,恐怕他們兩人不會老老實實地待到現在。
沒想到即便如此,傅芷晴也還是不知死活地出手了。
到底還是沒能真正給這兩兄妹教訓啊!
謝青岑眉眼微微閃爍,他斂眉,菲薄的唇角倏然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不過除了他身側的阮流箏,客廳的另外幾人都沒有發現,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傅芷晴和曾舒綰的身上。
阮流箏側目,她輕輕蹙眉,清冷的眸底隱隱劃過一抹困惑。
她歪了歪頭,思索了幾秒後,慢悠悠地抬手握住謝青岑緊攥的掌心,卻並沒有說話。
她脊背挺直,清冷的目光徑直地落在前面的傅芷晴和曾舒綰二人身上,就彷彿手上的動作不存在一樣。
謝青岑淡淡一笑,他眉眼溫柔地凝視阮流箏,反手便握住了阮流箏的掌心。
眸底的墨色緩緩褪去。
另一邊,曾舒綰聽見傅芷晴的反對,抱著傅景澄的動作稍稍一頓,她擰眉,神色略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能同意?芷晴,你和流箏有什麼矛盾嗎?”
曾舒綰靜靜的注視著傅芷晴,這個她剛剛見面的外孫女,雖然瞭解不深,可是傅芷晴從進門到現在,便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模樣。
不僅嗓音甜,還會盡會說些漂亮話,哄得人是心花怒放。
但儘管她已經拼盡全力地掩飾,曾舒綰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掩飾在眸底的野心。
不過曾舒綰並沒有放在心上,養在豪門的小姐,有幾個沒有自己的小心思,況且還是在傅家那樣烏煙瘴氣的家裡長大。
只要沒有壞心思,在曾舒綰心裡是可以被允許的。
到底是在唯一女兒留下的血脈,曾舒綰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對他們儘可能地寬宥一些,關心一些。
儘可能地彌補這些年對他們的忽視。
曾舒綰伸手,動作輕柔的撫摸了下傅芷晴長髮,眼神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