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岑聞言,他輕輕撩起眼眸,深墨色的眼眸觸及到傅硯辭落在阮流箏身上的目光時,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心。
不過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說話。
既然是阮流箏主動發起的談話,那麼她肯定有她的想法,所以他就把這場談話的主動權交給阮流箏。
只要不太過分,他是不會插手。
謝青岑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懶懶地往後面的沙發椅背上一趟,慵懶的姿態中透著一股漫不經心的意味。
阮流箏幾乎是在謝青岑動作的瞬間,便意識到了謝青岑的想法。
她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繼而轉頭,清冷的眼眸中沒什麼情緒。
她面無表情地說,“談你們今天過來的目的,還有就是讓你懷裡的白浣清徹底地認清現實。”
阮流箏語氣微微一頓,她眉眼一抬,清冷的眸底掠過一抹涼意,“白浣清,你們母女花費心機搶走的東西,也是時候該歸還了。”
她說完,傅硯辭就不自覺地擰眉,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深的不解。
他順著阮流箏視線看向懷中的白浣清,唇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眼神卻異常的明顯。
他沒有要為白浣清出頭的樣子,反而還像阮流箏那般,在等待白浣清的反應。
傅硯辭一直都知道,白浣清並非她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單純無辜,她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自己獨特的秘密。
不過那些白浣清隱瞞他的事情,都被他有選擇地忽視了。
豪門圈子本身就是一個大雜燴,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
哪怕被保護得再好,也不可能永遠都保持單純善良。
何況,如果白浣清真的永遠都如她面上表現的那樣無辜,恐怕她早就被圈子裡其他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哪裡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
只要白浣清沒有破壞他的底線,只要白浣清還愛著他,傅硯辭就能一直包容著白浣清,將白浣清放在心裡。
畢竟,經過阮流箏一事後,在整個雲城的上流圈裡,恐怕白浣清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更別說,白浣清還和他青梅竹馬。
他對白浣清到底還是有著幾分在意和喜歡,這點喜歡甚至超過了阮流箏。
所以,他出軌、移情別戀的事情不似作假。
但傅硯辭也不是真的想要玩弄阮流箏的感情,因為喜歡白浣清這件事,他也是在結婚後才慢慢發現。
怪也就只能怪他當初太過稚嫩,對感情的理解太過淺薄吧。
可是…
傅硯辭倏然看向阮流箏的方向,他抿了下唇角,漆黑的眼眸不可控地微微一暗。
他還是貪心地想要留住阮流箏。
那般優秀,那般清冷孤傲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夠不為之心動的。
不過阮流箏那樣的女人只適合束之高閣,卻並不適合真的當做一個妻子,她太優秀了。
優秀的令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忍不住的自慚形穢。
傅硯辭從不否認自己的卑劣,每次面對阮流箏的質問,他也只能以沉默來回答。
每個人都不想將自己的不堪暴露在陽光下,他亦是如此。
然而此時此刻,傅硯辭卻不得不站在了阮流箏的那一方立場。
只見——
他微微垂眸,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向懷中的白浣清,眸底氤氳著一抹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