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尿意說來就來!
範尚立刻齜牙咧嘴,夾緊了雙腿。
剛才在殿內生死一線,精神高度緊繃,完全忽略了這茬。
此刻危機暫緩,身體的本能需求,就立刻佔據了上風。
他左右張望,到處建築都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卻唯獨找不到一個解決三急的去處。
這深宮大內,規矩森嚴,連茅廁的影子都尋不見。
膀胱裡的尿,此時就如洪水一般,眼看就要衝破閘口了。
範尚感覺已經到了生理極限,再不解決可要尿褲子了。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刻跑到迴廊一側旁的盆栽前,解開繫帶。
瞬間一股灼熱的水就噴灑而出,全部澆在了盆栽之上。
這種一瀉千里的輕鬆感,頓時讓範尚渾身的舒坦,嘴裡更是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範尚感覺這一泡尿,好像尿了一個世紀一般。
他嘴上還在嘟囔,“老弟啊老弟,哥真是對不住你啊,害得你差點被割不說,差點還被憋爆了……”
就在他嘟囔之時,藉著月光向下一瞥,眼神瞳孔卻突然放大。
沒想到這原主的老弟,居然如此過人。
難怪當時在石室裡,連同自己和幾個後生都被扒了褲子讓霍莽看。
原來霍莽選自己,除了自己膽大之外,貨大也是原因啊。
而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了一個女聲,“你在做什麼?”
這頓時嚇得範尚,就好像洪水瞬間被斷流一般。
他猛然回頭循聲看去,卻見迴廊的盡頭,正站著一個宮女。
藉著月色,才看清正是之前引自己去見呂娥的那個美豔宮女。
他頓時心下一凜,也不知道這宮女看了自己多久了。
而且自己不是太監,也不知道真太監到底怎麼撒尿。
這宮女該不會從自己的撒尿姿勢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吧?
範尚隨即下意識地調整了自己的站姿,弓著背,膝蓋內扣,儘量顯得自己陰柔一些。
他邁出小碎步來,朝宮女走過去,臉上強擠出笑來,“姐姐,是你啊,嚇我一跳!”
宮女只是看著範尚這笨拙的動作,眉頭微皺。
範尚則繼續解釋道,“我實在憋不住了,這長樂宮又太大了,一時找不到茅房……”
他一邊說著,一邊窺探著宮女的神色,生怕她看出了什麼似的。
傍晚剛來長樂宮時,心裡還在犯怵,所以也就是驚鴻一瞥。
那會,也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宮女長得很是美豔,沒仔細看過。
如今在這月色的映照之下。
卻見她眉冷眸寒唇覆雪,耳墜冰晶流幽光,美豔之中卻多了幾分冷漠。
宮女倒是沒在意這些,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跟我來”,便轉身就走。
範尚立刻應了一聲,隨即就緊緊跟在她一側,他嘴巴卻是一刻都沒停過。
“姐姐,你長這麼漂亮,名字肯定也好聽吧?”
“姐姐,你芳齡幾何?來長樂宮多久了?”
“以後在長樂宮,我就全仰仗姐姐了……”
“姐姐,你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酷的麼?”
不想那宮女就和傍晚時分一般,壓根不搭理範尚。
宮女步履輕盈地帶著他穿過迴廊,在一處僻靜的廂房前停下,“以後你住這裡。”
她聲音清冷,推開門示意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