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尚跟在雪鳶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廂房。
一路上,範尚都跟在雪鳶的後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很快就到了寢殿門口,雪鳶在門口停下腳步,側身讓開,目光示意範尚進去。
臨進門前,範尚還是問了一句雪鳶,“太后心情如何?”
雪鳶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那眼神好像是在和自己說,你自己進去不就知道了?
範尚只好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進了宮殿。
剛進去,就聽身後的宮門轟地關上了。
範尚的心情頓時一沉,但也沒敢多想,立刻在宮殿裡尋找呂娥的身影。
呂娥正端坐在一張紫檀木的圈椅中,她手裡的茶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那聲音在寂靜的殿內,每一下都敲在範尚緊繃的心絃上。
但他還是立刻躬下身,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恭敬,“小的範尚,拜見太后娘娘。”
呂娥緩緩抬起眼皮,直直地盯著範尚,“範尚……你好大的膽子!”
範尚腦子飛速運轉,瞬間權衡了無數種說辭!
狡辯?裝傻?還是推給李明珠?
但最終在呂娥那鳳眸注視下,感覺所有念頭都被碾得粉碎。
隱瞞?
在如此精明的女人面前,都無異於自尋死路!
只會讓她認定自己和李明珠之間確有不可告人之事。
甚至可能會懷疑自己利用、褻瀆了公主!
範尚放棄所有僥倖,“娘娘恕罪!小的罪該萬死!”
呂娥起身一步步走近範尚,聲音聽不出喜怒,“萬死?你只有一條命,死一次就足矣!”
範尚明顯能感覺到呂娥的殺意,“娘娘明鑑!小的絕非存心褻瀆公主!實在是……”
不想呂娥卻已經站在了他身前,打斷他道,“你這怪病倒是稀奇,哀家也略懂一些醫術……”
說話間,呂娥的手卻一把抓住了範尚的下身。
範尚頓時大吃一驚,一雙眼睛睜得滾圓,“太……太……太后!”
他來之前就想過,呂娥可能有一萬種問罪自己的辦法。
到底是熟女,想法和做法,實在有些超出範尚的理解了。
呂娥的聲音冰冷如霜,帶著一絲玩味的嘲諷,“不是說又硬又燙麼?”
話音剛落,手上還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
範尚心裡一萬個草尼瑪奔騰而過,你這個抓法,以後還能不能硬都難說了。
但是他嘴上卻道,“太后聖明,小的當時只想矇混過關才編造謊言!小的萬萬沒想到公主殿下仁心至此,竟會當真去請了太醫來……總之罪該萬死!請娘娘責罰!”
呂娥冷笑一聲道,“看來留你,的確是個禍害!你說,哀家應該怎麼處置你?”
範尚心思急轉,嘴比腦子還快,“小的任憑太后處置!小的進了長樂宮,就是太后的人!太后要小的生,小的便生,太后要小的死,小的便死!小的只會盡心盡力服侍太后!絕無半點怨言!”
他故意將“服侍”二字加重語氣。
果然,呂娥聽範尚如此一說,良久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範尚。
範尚也不說話,他知道呂娥是在權衡自己的價值。
留著自己,肯定對她和李承隆有利。
但同時自己這個假太監的身份,也遲早是個隱患。
而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殿外傳來雪鳶的聲音,“娘娘,霍丞相求見!”
呂娥一聽這話,手上頓時一哆嗦,立刻縮了回去。
範尚頓時長舒了一口氣,暗道這霍莽來得可真及時,不然老子真要被廢了!
不過,這霍莽不是來過沒多久麼?
怎麼這麼快又去而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