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莊重的朝服還未換下,襯得她此刻的慵懶,別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成熟風韻。
她紅唇輕啟,聲音不高,“雪娥,你退下吧。殿外守著,無哀家傳喚,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雪鳶聞言,臉色微微一動,但還是應聲退出。
範尚心頭微微一緊。
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要做什麼?
不會又來吧?
呂娥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鳳眸落在範尚身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滿意。
她並未如往常般吩咐範尚上前伺候,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軟榻旁的一個錦墩。
“範尚,坐。”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範尚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
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要親自下場了麼?
範尚連忙躬身,姿態放得極低,“娘娘……小的不敢!”
雖然如此,範尚還是不敢,誰知道是不是呂娥這娘們的又一次試探?
呂娥的語氣加重了幾分,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哀家讓你坐,你就坐。”
不過她的目光卻比方才柔和了些許,“難道要哀家再說第三遍?”
範尚心頭狂跳,他不敢再推辭,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挪到那錦墩邊,卻如坐針氈。。
就在這時,只見呂娥竟微微傾身,一隻玉手,緩緩朝著他的肩膀伸了過來!
來了,這是要寬衣解帶了麼?
範尚渾身的汗毛炸起,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手,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肩頭。
“別動。”
呂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命令,也帶著一絲安撫?
緊接著,範尚感覺到那隻手在他緊繃僵硬的肩頸處,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啊?
就是按摩啊?
範尚的心裡雖然緊張,但發現只是按摩,居然還有些小失望。
不過這娘們這按摩的力道倒是恰到好處,難道她之前也在按摩院上過班?
但隨即就想到了,之前呂娥是霍莽府上的姬妾,這些討人歡心的手藝自然會一些的。
他一邊享受,嘴上卻一邊佯裝惶恐,“太后……使不得啊……”
呂娥的手並未停下,語氣卻異常平靜,“慌什麼?哀家看你今日在殿上,為了提點皇兒,又是踩腳又是遞話的,肩膀繃得跟石頭似的。這深宮之中,步步驚心,你殫精竭慮,哀家……看在眼裡。況且……”
呂娥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種近乎感慨的意味,“如今看來,你之前所獻的所有計謀,樁樁件件,竟都朝著你說的方向發展了。”
她說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裡沒有了平日高高在上的疏離,反而多了幾分認可,“範尚,你……很好。這份運籌帷幄,洞悉人心的本事,哀家……記下了。”
範尚暗道,那還用說,自己那麼多歷史小說和宮鬥劇也不是白看的。
不過能得到你的認可,說明老子也不算白費心機啊!
想著,他嘴上卻謙虛道,“太后謬讚,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不想這時,呂娥卻坐到了範尚的一側,看著範尚的臉,隨即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範尚……哀家問你……你可願做哀家……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