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美女兩次主動投懷送抱,範尚自然心動不已。
但是再看到雪鳶那張冰雕般的臉,腦子裡想著趙玉峰的話。
範尚知道絕對不能因為一時的下半身性福,就徹底斷了自己下半生幸福!
他立刻擺手,身子下意識往後縮,“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太后娘娘的厚恩,小的……小的實在消受不起!姐姐您天仙似的人物,小的就是個粗鄙不堪的閹人,哪敢玷汙了姐姐!求姐姐替小的回稟太后,就說小的感念娘娘恩德,只是這……這實在是不敢當啊!小的惶恐!”
他語無倫次,姿態放得極低,恨不得把“不敢”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雪鳶清冷的眸子掃了一眼範尚,她的嘴角掛著透著一股濃濃的輕蔑的冷笑,“閹人?怎麼?太后既然會把我賞你一晚,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範尚一聽這話,心頭頓時一凜。
這麼說,呂娥已經將自己假太監的事和雪鳶說的?
雪鳶沒等範尚說話,繼續又說,“範尚,太后懿旨,是你說不敢,就能推拒的?”
她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冰冷的氣勢,壓得範尚喘不過氣,“抗旨不遵,只有死路一條。你想清楚了?”
範尚聽他那口氣,好像自己在她眼裡就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頓時就覺得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腦門,壓過了恐懼。
憑什麼?
老子連皇帝、太后、丞相都敢糊弄。
現在要被你一個宮女用這種看垃圾的眼神嘲諷?
範尚猛的挺直了腰,脖子一梗,臉上瞬間湧起一股豁出去的蠻橫,聲音也拔高了,“死路一條就死路一條!老子怕個球!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太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老子做這等齷齪事,門兒都沒有!老子寧死不從!”
說著他還做出一副高義的神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老子今天就是要硬氣一回,死也要死得像個站著撒尿的爺們兒!”
他瞪著眼,喘著粗氣,一番慷慨激昂、視死如歸的陳詞。
把自己都說得有點熱血上頭,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燭光跳躍,映著他此刻“正氣凜然”的臉。
然而,就在這豪言壯語餘音未落、悲壯氣氛正濃的當口!
範尚那剛剛還噴射著“丹心”光芒的眼珠子,卻鬼使神差、不受控制地,飛快地朝雪鳶被燭光勾勒的驚心動魄的側影溜了過去!
那素色宮裝下起伏的腰線,那頸項欺霜賽雪的一抹肌膚……
他的喉結,極其不爭氣地、清晰地滾動了一下!
要命啊,這要是不在古代,在現代,哪怕不是在這隨時要人命的皇宮多好。
如果是那樣,自己肯定毫無顧忌地笑納了。
但在這步步驚心,隨時一個錯誤都能要命的皇宮,範尚真的感覺消受不起。
雪鳶見範尚前一刻才在表丹心,下一刻立刻色心就起。
她不禁一聲極輕的嗤笑一聲,“呵……”
呵???
她這聲嗤笑什麼意思?
雪鳶的目光銳利,臉上帶著譏諷,“範尚,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裝大義了!貪生怕死,油嘴滑舌,見色忘義才是你的本色。你跟我演什麼呢?省省你那點下流胚子的力氣。你是什麼貨色,太后清楚,我清楚,你自己更清楚!”
範尚頓時一陣尷尬,你這話說得是不是有點太不給老子面子了?
不過說實話,他當時說那些大義凜然的話時,自己的確感覺是英雄附體了。
但是,怪就怪這雪鳶長得的確太漂亮了,而且那身材也的確是太美妙了。
試問,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美女在自己面前主動寬衣解帶的?
還連續兩晚如此!
自己能做到這樣的定力,已經超越自己對自己的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