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揮動衣袖,轉身跪在了容宸曦的腳邊,躬身叩頭道。
“母后,兒臣未能盡孝,還望恕兒臣不孝之罪!”
容宸曦愣住了,心頭髮酸,她伸著手撫摸著陳秀的額頭,此時滿朝文武王公貴族紛紛躬身,臉色鐵青。
不少人已額頭髮汗了,一些人甚至顫抖起來,胸中有了怒火。
畢竟這蠻狄欺人太甚,已每年天量納貢了,他們還不知進退,還要更進一步。
朝內的主戰派已氣得臉色發紅,攥拳顫抖。
畢竟連這麼一個頑劣的太子,在國家大事面前,都願慷慨赴死,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當然心痛。
而主張送太子的主和派,此時也感覺到顏面無光,畢竟今日之事,傳出去了,他們這些主和派,肯定要被天下咒罵。
這一切都因陳秀主動提起所致!
跪在地上的陳秀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就是要把這件事放在臺面上來說。
自己主動說,牽著這些人的鼻子走,才是破局的關鍵!
畢竟這朝堂內的事,不是過家家,任何一絲一毫的怯懦,都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臣!有話說!”
一陣洪亮的高喝聲,張正中出列,躬身跪地。
容宸曦還在被兒子的慷慨赴死深深震撼中,她傲然的臉上,有了前所未有的鬆動,眼眸透出慈愛。
陳秀的話,彷彿一根帶毒的針刺,扎入容宸曦的心頭。
這兒子變了!在國家大事面前,竟有了擔當。
“張愛卿,你有話直說無妨!”
容宸曦美目裡滿是疑惑,她有些擔心起來,隨即起身拉起陳秀。
“秀兒,起來吧。哀家很是心痛!”
“母后,兒臣這些年,確實心性不熟,可自從知道了家國天下事後,兒臣已醒悟了!”
容宸曦拍了拍陳秀的臂膀,拉著他坐在一旁的龍紋黑漆木椅上。
陳秀心底裡鬆了口氣,這場演出看起來很成功,接下來就看張正中的了。
“臣以為,太子所言極是,所以老臣以為,隨了蠻狄的想法!”
“把太子送往蠻狄,與混屠王的女兒,居次完婚!”
朝堂內咒罵聲四起,陳秀呆愣住了。
臥槽這老頭.......
但轉念一想,陳秀就明白了過來,這老頭是想要進一步鞏固統一口徑,黑臉他來演,白臉自然就是身旁的容宸曦了。
果然容宸曦美目裡有了笑意,她按在椅子上的白嫩手背,骨紋泛起,她顯得有些興奮。
“張大人,你這話......簡直大逆不道!”
一陣暴喝聲響起,一名魁梧的武官氣紅了臉,指著張正中,手指頭都在劇烈哆嗦。
更多的責罵聲響起,張正中高喝道。
“那諸位有何辦法?雷將軍,你有何能耐抵禦蠻狄二十萬精銳壓境?”
“如若有能耐,老夫今日便褪去這官服,拿下這帽子,任諸位大人發落!”
張正中的話震懾全場,陳秀看得心頭一陣激動,這老頭果然有兩把刷子。
“皇后娘娘,臣有話說!”
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陳秀看了過去,只見一身形瘦弱,留著兩撇小鬍子,氣質外形俊朗的官員出列。
“國舅,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