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狀元之才林黛玉,高牆隔世王家女
“琰哥兒。”
“這些事,你早就知曉,為何今日才說?”
賈母老奸巨猾,一眼就看穿了這一切都是賈琰預謀好的。
‘什麼?’
堂內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賈琰。
“老太太。”
賈琰嘴角露出一抹譏諷之色:“若我來說,指不定旁人該怎麼議論本侯。”
“本侯如今可是開了宗祠,分了家,寧、榮二府與我何干?”
“倘若都中八房子弟不濟,我在武侯府另開一處武學便是。”
“這”
賈赦、賈政、賈珍等人臉色一僵,賈母同樣被噎住了。
“哎呦。”
八面玲瓏的王熙鳳笑著打圓場:“琰弟可是真真的有本事,國朝武侯,神京都中誰人能不敬仰。”
“仔細瞧瞧,這些個族中子弟經過你的調教,一個個出落得英才俊傑。”
“兩府上下還指望著琰弟出謀劃策,這族學該怎麼整改為好,總要叫族人們出幾個舉人、進士,文武兼備,相得益彰。”
此時,榮禧堂的氣氛被她這麼一打攪,反而沒那麼僵滯,大家都鬆快了許多。
“鳳哥兒說得是。”
賈赦接過話茬:“琰哥兒,今日仰賴你,兩府才能清理出這些碩鼠。”
“我和存周、珍哥兒都不是能調教子弟的人,庸碌無為,及不上你。”
“今日既然你在,能人多做,還要勞煩你提些意見。”
“是極!”
賈政、賈珍連連附和道,全然沒有顧及賈母難看臉色。
現如今是兩府指望著賈琰,而非賈琰指望兩府,他們可比賈母懂事多了。
“赦叔、政叔、大哥。”
環視眾人,賈琰坦然道:“非是我不願插手,而是你們想要一個怎樣的族學?”
“究竟是教授族中子弟識字讀書,又或者是指望他們金榜題名。”
‘???’
賈赦、賈政、賈珍都愣住了。
“琰弟。”
“這有什麼分別嗎?”
王熙鳳不通琴棋書畫,幼年充作男兒教養,進過私塾,學了些數數,通曉基本漢字,對她來說,族學教人讀書,不就是讓他們科舉中榜。
“鳳姐姐。”
沒等賈琰開口,林黛玉起身解釋道:“你有所不知,識字讀書與科考大相徑庭。”
“只是認些字,無論什麼年歲都可以,歷朝歷代以《說文解字》的註釋最佳。”
“我朝著有《順康字典》,按韻母、聲調以及音節分類排列韻母表及其對應漢字,共收錄漢字四萬七千零三十五個,以此教授,識文認字即可。”
“倘若是為了科考,以江南士林為例,三歲開蒙,拜了塾師,先學《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而後是《弟子規》、《增廣賢文》、《幼學》、《古文》等,蒙學通常還包括書法。”
“六歲之後,優異者才會被教授《四書》:《大學》、《論語》、《孟子》、《中庸》,除了熟讀之外,還需開始制藝,文章由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8個部分組成。”
“十歲後,優異者開始治經,從《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中選一本為本經,這個時候,才會開始研究聲韻,教授吟詩作聯。”
“十二歲時,有一部分出類拔萃的人經由塾師保薦下場科考,透過了縣試、府試者被稱作童生,只有童生才能參加院試,院試透過後獲得生員身份,也就是秀才。”
“生員分為廩生、增生、附生,廩生享受官府廩米津貼,優先補為國子監貢生,並可為童生考試作保,增生為增廣名額錄取,無津貼,但可遞補廩生空缺,附生為初入學者,無名額限制,地位最低。”
“秀才可以參加鄉試,鄉試每三年在各省府城貢院舉行考試,因在陰曆八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天舉行,又稱秋闈,主考官由皇帝委派,透過者謂之舉人,第一名為解元。”
“舉人享有免除徭役、見官不跪等特權,最重要一點便是參加會試的資格。”
“會試每三年在神京舉行一次,因在春季陰曆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天舉行,故又稱春闈,參加的考生是各省的舉人及國子監監生,透過者謂之貢士,第一名為會元。”
“貢士才可參加殿試,由皇帝委派大臣主管殿試,錄取分為三甲:一甲三名,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三名稱探花,賜‘進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身’。”
這一番講解下來,不單單王熙鳳傻眼了,賈家女眷們沒一個不是一臉茫然。
“不錯。”
看著林黛玉,賈琰讚賞的點了點頭。
“林姐姐好棒!”
小惜春分外活潑,兩隻小手不斷鼓掌喝彩。
迎春、探春、薛寶釵都不禁為之側目,林黛玉現在展露出來的姿態才是真正的姑蘇林家嫡女之風。
“這麼複雜,那豈不是考個秀才都挺難。”
王熙鳳呆呆地說了句。
“鳳姐姐。”
“我聽爹爹說過,未及舞象之年若能考取童生,便已經是人中佼佼者。”
林黛玉俏生生的補充道。
‘夫君!’
李紈聽得心神悲傷不已,賈珠便是十四歲考取了秀才,這是多麼驕人的成績。
‘珠兒!’
賈政同樣想到了自己的嫡長子,陷入了沉默中。
“林妹妹為何如此瞭解?”
突然間,王熙鳳抬頭看向林黛玉,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哈!”
滿堂一片鬨笑,賈赦、賈珍等賈家主事人更是哭笑不得。
“鳳姐姐。”
探春翻了個白眼:“林姑父可是探花郎,姑蘇林家,書香名門。”
“是了。”
王熙鳳後知後覺的訕笑道:“林妹妹要是個男兒身,那也得是個狀元。”
“哈哈哈!”
眾人又一陣歡聲笑語。
“哥哥。”
“狀元是什麼,我也要做狀元!”
小惜春瞪大了眼睛,天真無暇的說道。
“好,以後妹妹做個女狀元。”
摸了摸小惜春的腦袋,賈琰寵溺道。
“嗯嗯。”
小惜春得了賈琰的支援,愈發信心倍增。
“奶奶。”
就在這時,平兒領著一干丫鬟端著菜餚步入榮禧堂,打斷了交談,飢腸轆轆的眾人顧不得許多,先行動起筷子,暫且將族學的事情拋諸腦後。
堂內佈設了三桌,男、女各一座,賈家子弟一桌,其樂融融。
榮府東大院,一個偏僻的小院中,主廂房的門窗都被青磚砌住,丁點陽光都照不進去。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一道身影盤坐在蒲團上,雙手捻動佛珠,口中默誦《心經》。
“太太。”
“用膳了。”
一名粗使婆子端著飯盒走了進去,將一碟小菜,一碟青蔬,一碗米飯擺放在桌案上。
原本,王夫人有四個一等大丫鬟、八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現如今一個都不剩下,只有安排了2個粗使婆子照看著,環境清苦,遠不及趙姨娘院中。
“嗯。”
王夫人只穿了一身素淨僧衣,面色淡然,眼中古井無波,似乎一切都沒被她放在心上。
“太太。”
粗使婆子抬頭看了她一眼,躊躇道:“下人們說,老爺在榮禧堂打了寶二爺板子。”
“寶玉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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