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殿。
紫檀香霧繚繞間,蕭雲天端坐主位,指尖輕叩案几。
“江驍,本座方才護著胡儀翰,你可怪本座不公允?”
江驍搖頭:“宗主自有考量,我不過就一傳功長老罷了,只管傳業解惑。”
“呵,傳業解惑……”
蕭雲天嗤笑一聲,“那你可知本座為何喚你來此?”
江驍垂眸而立。
餘光掃過殿內禁制閃爍的陣紋,心下了然。
這是要關門談條件了。
不等江驍說話,簫雲天便自顧自的開口道:“檮杌血脈,九轉玄霄道體,混沌劍意……”
“江驍,本座怎不知,你這些年的積累居然如此驚人?”
果然。
江驍聞言,卻沒有半分慌亂。
反而抬眸直視蕭雲天,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有些機緣,本就不足為外人道。”
殿內溫度驟降。
宿菲菲攥緊青袍的手指節發白,連忙替江驍說道:“宗主,自古以來機緣二字向來皆是不可言說的秘密,就算您是宗主,也……”
感覺到那近乎窒息的威壓,宿菲菲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以至於後面的話也不敢再說。
簫雲天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待她和待其他弟子來說,確實是寬容的。
但這不代表,她就有資格去質問他這一宗之主。
簫雲天冷凝著眼:“江驍,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
“這般護師心切,搞得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
江驍眉梢微動:“宗主不也有一位好後輩嗎?”
蕭雲天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呵,好後輩?可本座那好後輩剛剛才說本座是外人。”
宿菲菲本以為蕭雲天說的是她,可後面那句話猛地讓她一愣。
什……什麼情況?
她看看江驍,又看看蕭雲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江驍嘆了口氣。
“我都那麼大年紀了,有點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很正常?再說了,我說的外人是胡儀翰他們,又不是你,你對號入座做什麼?”
“哼……”蕭雲天的臉色這才好了些,“你那叫年紀大?才55,正年輕!”
江驍撇嘴。
“年輕?和你比確實算年輕。”
“可就是某位幾百歲的老人,天天把我這小年輕放養在外門,只有半夜三更來敲門叫我陪你下棋。”
江驍有意無意地摸了一把十分空虛的儲物袋。
“可憐我每個月就領那麼一點微薄的俸祿,還要辛辛苦苦教導弟子成才,晚上還要充當你見不得人的棋友,輸了也不給錢……”
最關鍵的,還是輸了不認賬。
蕭雲天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這混賬,感情在這兒編排他呢?
下幾把棋還要找他要好處?有這樣的嗎?
都五十五了,就不能大度沉穩些?
還好意思找他要東西?
“給給給,給你還不行嗎?”
蕭雲天袖袍一揮,案几上憑空出現兩盞靈茶,氤氳霧氣中浮現出星辰流轉的異象。
“三千年的星輝凝露,便宜你了。”
他屈指輕彈,茶盞穩穩落在江驍面前。
宿菲菲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
這可是能助元嬰修士突破瓶頸的極品靈茶!
宗主這老摳門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她記得不少長老想要宗主分一滴,宗主都不肯。
現在居然直接就給江驍那麼大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