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因果

姥姥當下對他道：“毒經萬萬不能給你，但是隻要你將這風家寨的鄉民中的毒一一解掉，我便告訴你苗疆十大蠱毒的制練之法。”

你姥爺聽了之後一陣狂笑道：“有這毒經在你身上，我要這十大蠱毒制練之法有什麼用？毒經豈不是包羅永珍？嘿嘿，你可知道昔年我便是要得到這毒經，才央人來提親，和你成婚之後，我苦苦尋找機會都無法得到那毒經，這才故意尋花問柳，想要將你氣的瘋狂之後，以便有機會得到那毒經的藏匿之處，誰知道你脾氣如此暴躁，一怒之下竟然遠走他鄉，我又苦苦尋找了你二十來年，可是你藏匿之所太過隱秘，終究沒有找到，我心中本已斷了念想，誰料想你又回來這風家寨，這才讓我心頭重又燃起了這希望之火。嘿嘿，你說是你的不是，對不對？要不是你回來，這風家寨千餘人依舊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一回來，便將這風家寨送入了地獄之中，此刻想要這上千人活命，只要你一句話，——你這毒經給還是不給？”

姥姥被這個人激的大怒，道：“我就是不給，死也不給。”

你姥爺，不遮光殘暴的人森然道：“好，即是如此，那只有讓這些人去地獄了。”說罷，轉身而去。

我想要追他，可是還惦記著風家寨裡鄉民的性命，沒辦法只好折返回去，回到寨中，我將那毒經中的解毒之法試用了數百種，但是還是一無效用。眼看著寨子裡的人一個個死去。

姥姥的頭髮慢慢的變灰變白，姥姥臉上的皺紋一條一條增多。到後來，寨子裡終於只剩下了姥姥一個人。面對著風家寨一寨子的死人，姥姥心如死灰，姥姥將那些無辜的鄉民一個一個埋了，埋在寨子後面的墳地裡，姥姥在心裡暗地發誓，一定要為這些鄉民報仇，讓那個人受上百般痛苦，千般折磨，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這裡，熊姥姥仰面朝天，滿臉皺紋在暗月之下顯得溝壑縱橫，醜陋之極，這一個個字在熊姥姥口中吐出，其中夾雜了數不盡的仇恨。

風冷情心中一寒，心道：“看來這熊姥姥昔日所受的打擊太過沉重，這小五的姥爺下手也太過歹毒，這一對夫婦因此也就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

小五心裡卻在不停盤旋著一句話——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姥爺竟然是這般殘暴兇狠惡毒的人……

熊姥姥沉默片刻，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繼續道：“那些鄉民我一個個埋了。一直埋了三個月，終於埋完了，那些死去的冤魂都埋在寨子後面那個墳地裡面，小五，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去那後山墳地嗎？因為那裡面怨氣太重，那些人死的太無辜，太慘，一個個怨氣不散，去過那裡的人都會被那些怨氣迷失本性……這就是我不讓你去的原因。

後來，姥姥便在這寨子裡面等著那個人的到來。姥姥知道那個人沒有得到毒經，一定會再來的，那個人為了這個毒經，可以一直等候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都沒有得到，這個人一定不會甘心的。

姥姥就在寨子裡等著，等著，可是那個人過了一個月沒有來，兩個月還是沒有來，三個月還是沒有來。

姥姥有些失望，心道：“這個人不來了嗎？難道他不來找姥姥要那毒經了嗎？就在姥姥滿心失望的時候，這個人來了，這個人還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你孃親。

小五吃了一驚，道：“還有我？”

熊姥姥點了點頭，道：“是啊，還有你，那時候你還不到兩歲。你孃親抱著你，被那個殺千刀的帶了來。”

小五心中隱隱的感到有一絲不好，似乎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一些讓自己難以承受的事情。

熊姥姥咬著牙道：“那個賊子將你孃親帶了來，你孃親滿臉悲憤之色。看到我，大聲叫道：”娘，這個人殺了我全家，小五的爺爺，奶奶，爹爹都被他殺了。“

小五腦子中轟的一聲大震，這才明白自己為何在孩童時便在姥姥身邊，自己為何一直沒有見過爺爺奶奶，爹爹，原來是自己的姥爺將自己的一家全都殺了。

小五的心中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熊姥姥似乎沒有察覺到小五的神情，眼睛望著前方，繼續道：“你孃親哭著對我說，這個人，這個人說是我爹，娘，她是不是我爹？”姥姥聽到你娘前幾近絕望的聲音，心裡難過之極，這個孩子自小不知有爹，待得知道的時候，卻被這個所謂的爹將自己全家殺死。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我對你孃親道：“他不是你爹，你沒有這樣的爹，他也不配。”

那個賊子聽到我如此說話，獰笑道：“這個女兒既然不認我，那就殺了吧。”說罷，取出一把刀來，橫刀便要在你孃親脖子上一抹。

我取出五根靈蛇錐，向這個賊子當胸射了過去。我豈能任這個賊子在我眼前殺死你孃親，那可是我惟一的女兒啊。

我這五根靈蛇錐都喂有劇毒，沾之即死。只要這個賊子碰到一星半點，立時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