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腳踩一地的菸頭走到窗邊，拿起手機撥了個號出去，聲音冷酷，“幫我盯住晏秋。還有，不管用什麼方法，把星空畫室弄到關門為止。”
半晌他補充了一句，“……別傷到她。”
*
一回到家，蘇雩風就接到了宋恣的電話。
宋恣的聲音憤懣不甘，“那孫子出個軌都這麼謹慎，只拍到他上車的照片，車裡什麼情況一張都沒拍到。
但是他在車上待了好幾個小時，絕對在私會！就是可惜一直沒拍到那個女人的影子。
那私家偵探今天還因為跟太久，差點就被發現了。真鬱悶！”
嗯，玩的還挺花的。
帶回家玩刺激也就算了，好歹是在室內，結果今天還在路邊玩了把車震，也不怕路過的人發現，明天就登上頭版頭條。
“那個，大小姐你別難過，我們還有機會，他總會露出破綻的。”
“嗯？我不難過。”
蘇雩風一頁一頁看完，安靜地等他說完，“宋恣，那你呢？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宋恣裝傻，眼神卻下意識往旁邊瞄去，“啊？我、我沒有吧，我這麼老實的人。”
蘇雩風冷笑了一聲。
“啪——”
電話被結束通話。
宋恣被嚇了一跳，指著手機回頭跟對面的男人撇清關係，“這不怪我啊，她掛的。”
晏秋施捨般嗯了一聲。
目光卻始終沒有從手中的照片上移開，視線專注地描摹著畫中人的輪廓，眉目間帶著如春風般的喜色。
宋恣差點原地起跳，“不是吧兄弟！你這是要卸磨殺驢！我這段時間在幫誰打掩護啊！”
晏秋小心地將照片放進了西裝內的口袋裡，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紅茶。
聽到他的哀嚎，示意瞄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剛籤的。”
宋恣立刻老實坐下，露出討好的笑，捏著兩個手指對著嘴巴做了個拉鍊的姿勢。
但是看他沒有半點著急的模樣，又忍不住開口，“你都回國了，蘇大小姐又在為離婚做打算了，你不做點什麼？到時候也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什麼的。”
神情一直都淡淡的晏秋笑了一下，“我需要做什麼？”
宋恣頓時熱情滿滿，“能做的多了去了！
比如先和謝霽月激烈battle，搞垮他的公司，吞了謝家，然後把離婚證一把甩到蘇大小姐的面前，‘你和謝霽月已經是過去式了，嫁給我！以後我就是你最大的靠山，你做任何事情都有我給你兜底’，達成‘贏了的人抱得美人歸’的完美大結局！”
他也是長本事了，吞了謝家這種話都能這麼輕易說出口了。
不等他繼續獻計，就對上了晏秋似笑非笑的眼睛，莫名慫了。
“怎、怎麼了？”
“少跟容煙混，一個律師都要被小說荼毒成小腦仁了。”
“什麼啊！我這不是按照你以前的作風來的嗎？”
宋恣不忿，以前晏少狂的時候，更過分的事都敢做。
晏秋難得沉默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還真有可能……
似不知想到了什麼，晏秋眼簾垂下，擋住了眸底的神色，曾經的他就是因為這樣，才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