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何媽媽又加班，接何雲巧的時候又遲到了半小時。
但她今天一點也沒有不開心，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拿出畫冊看了起來，一幅幅可愛的、浪漫的、奇妙的畫湧現，引得小孩“哇”聲一片。
何媽媽慢了一步進屋，“這是什麼？”
“是蘇老師送的畢業禮物！”
“有對蘇老師說謝謝嗎？”
“有！”何雲巧應的脆生生的，雙腳開心地晃動。
何媽媽也無聲笑了，心底最後一絲不安也沒了，還擔心小孩會鬧呢，正準備煮晚餐，突然發現沙發上沒聲了。
她走過去拍了拍何雲巧的肩膀，“巧巧，怎麼了？”
何雲巧抬起頭來，已是滿臉淚水，然後抱著畫冊跑回了房間，關上房門不管何媽媽怎麼喊都不理。
何媽媽束手無策，等何爸爸回來，兩人才趁著小孩睡著了，偷偷進了小孩的房間。
半晌後，兩人拿著一本畫冊走進了書房，沉默無言。
畫冊展開，中間夾著一頁鉛筆畫：是一個乘坐著紙飛機追逐著遠方的小女孩。
下面還寫了一行字：願聰明的孩子不再孤獨，何雲巧同學盡情乘風飛翔吧，前方的景色皆如你所願。
何媽媽捂眼哭泣，何爸爸也束手無策，只好打電話向兒子求助。
正在公司上班的何雪盡也沒想到自己活潑可愛的妹妹竟然得了抑鬱症，不由拿著煙包到了走廊。
剛點了根菸，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
“我運氣不錯，又抓到一個上班偷懶的，剛才還在樓梯抓到一個劉明輝。”
何雪盡嚇了一跳，驚恐回頭，看到是司馬淅時不由鬆了口氣，“總監！沒偷懶，剛才是家裡人找我有點事，怕影響到辦公室裡其他同事，才出來接電話的。”
司馬淅雙手抱胸，姿態隨意靠站在落地玻璃旁，左手還夾著一根沒點燃的煙，把玩著，“剛才劉明輝也這樣說，你們的藉口都是批發的嗎？”
何雪盡的神色頓時拘謹了起來。
怎麼覺得向來溫和的總監，這會似乎有些……煩躁？
他忙晃了晃腦袋，總監可是他遇到過的最溫和清雅的君子，脾氣好得不行。
就比如有一次：有一個大專案在結尾籤合同的時候，因為一個實習生踩高捧低得罪了甲方，組長惱火的都抬椅子想砸人了。
那種情況，總監都還能笑著安撫大家，重新把合同追了回來。
“我開玩笑的，沒責怪你們的意思，公司不至於這麼壓迫人。”司馬淅又恢復了往日那溫和的模樣，笑了笑。
就說，剛才肯定是他看錯了。
何雪盡把打火機遞了過去，“總監，要火嗎？”
“不用。”司馬淅擺手，將依舊完整的煙丟進了垃圾桶，“我戒了，有人不喜歡煙味。”
何雪盡不是很懂，但領導在一旁他也不好待太久，抽完一支菸就離開了。
走到一半不知怎麼他回頭，看到靠站在落地玻璃的總監接起了一個電話，眉間頓時擰緊，“她幾點的飛機？幾時到？”
說戒了煙的人，張唇咬住了菸蒂，點燃了火，用力吸了一口。
*
晚上，兩人回了房間。
蘇雩風洗完澡出來，謝霽月就從背後抱住了她，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後頸的面板上，語氣曖昧，“老婆……”
對於謝霽月的碰觸，蘇雩風從未如此抗拒，甚至覺得一陣反胃。
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失態，伸手推開了謝霽月，“阿月，今晚你先睡，我去畫室整理些東西。”
謝霽月臉上閃過不開心。
但聽到蘇雩風這樣說，才想起今天確實不是時候，桃花眼裡頓時溢滿了心疼，“好。不過蘇蘇也不要太折騰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以前每次遇到挫折困境時，她都會把自己關在畫室好幾天。
這是她的習慣，謝霽月也沒有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