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來過新酒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來參加拍賣會,對六樓的結構並不瞭解。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麼重要的場合失態,於是在走廊隨便喊了個服務員,說明了自己的需求,服務員非常恭敬地走在前面領路。
溫暖突然生出一種優越感,自己今天的身份可是謝夫人,她下意識抬起了頭,等到了地方也沒有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
等走進衛生間沒看到外人,她才後驚地按著加速的心跳,愉悅地笑出了聲。
“嘖,原來你是這種貨色。”
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是一個氣質高傲的千金。
那眼神是鄙夷的,就像看到令人厭惡的垃圾一樣,充滿了敵意和嫉妒。
溫暖快速藏住被羞辱的憤怒,習慣性掛上笑,“你是誰?”
蔣嬌嬌不屑地嗤笑出聲,“我是誰不重要,但你可不是蘇雩風。別聽到幾句被人奉承的虛假話,就真的以為自己是謝夫人,你這種知三當三的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也敢肖想謝哥!”
似乎厭惡和她這樣的人待在同一片空氣裡,蔣嬌嬌捂著鼻子居高臨下地警告過她,才施施然離開了。
溫暖依舊淡定地洗著手,身體形如僵木立在原地,臉上堅硬的面具也在一寸一寸破碎。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拼命裝飾的美夢被人狠狠的惡意撕開,裸露出裡面骯髒的虛假。
這一切,不過是傲慢者眼中,可以隨意戲弄的戲子螻蟻。
只因為她是普通人。
溫暖憤恨得想尖叫,想破壞。
她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A大,因自身的優秀進入騰輝,她沒日沒夜地工作學習,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被留在謝總身邊,才得到瞭如今的一切。
憑什麼以身份否定她的一切努力?
但不管她怎麼安慰自己,心底依舊不斷湧出的,是更真切的自卑和驚慌:那謝總呢?
她想著趕快回到包廂,見到謝總才安心。
溫暖只顧低頭向外跑去,在門口卻不小心撞到了人,她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唐芳站穩身體,不在意地笑了笑。
擦肩而過時,餘光卻不小心看到了從溫暖脖子上露出的玉佩,她臉色突然一變,激動地大喊出聲:“等等。”
但溫暖已經快步逃離,消失在了轉角處。
唐芳追上去,迎面走過來的是女兒許江靜,跑過來忙把她扶住,“媽?你怎麼了?”
唐芳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此刻已經失了體態,神情激動,聲音也不由拔高了幾分,“去!找新酒的負責人!”
此時,3號包廂裡。
蘇雩風正在看著某位明媚御姐容大明星叉腰罵人,開口勸道:“彆氣了。氣出病來無人替,你若氣死誰如意,況且……”
本來還在跳腳的容煙頓時撲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小玉兒!我在幫你罵謝狗,你怎麼能反倒過來說教我!?”
在看到謝霽月時,她就記起了彩虹工作室的那位首席,是當年他們婚禮時,負責小玉兒妝造的化妝師。
容煙又一想,“所以,謝霽月根本就沒跟你提今天拍賣會的事?他就沒想過帶你一起出席,反而帶著小三來!”
蘇雩風臉上卻不見意外,“正好,我今晚剛好能過來陪你,免了我想理由去拒絕他的麻煩。”
容煙沒在她臉上看到一點難過,只覺揪心。
謝狗這幾年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才會讓小玉兒一點反應情緒的本能都沒有了?
他們這些大家族出來的人,從小的教育就是以大局為重,兄弟姊妹之間也大多利益為先。
他們之中,只有小玉兒最重感情了。
容煙埋進她的懷裡,聲音惡狠狠的,“他真該死!竟然敢這麼欺負你。”
等容煙的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蘇雩風才拍著她的背提醒道:“好了小煙兒,拍賣會開始了,你有什麼想要的,我拍給你。”
容煙抹了把臉,調整好情緒坐起身來,沒一會就興致勃勃地翻開拍賣單,開始點兵點將。
“好東西還真不少啊。這個手鐲送我媽,這個宋代瓷就給我爸吧,爺爺給他拍本古書,拍下這幾個珠寶項鍊給伯母她們肯定喜歡,伯伯們就算了,哥哥們……也跳過。”
蘇雩風就在一旁負責說好,一一記下拍賣序號。
“等等小玉兒,辰哥過兩天就要走了,你說我們給辰哥買個什麼樣禮物好呢?”
容煙思索著,蘇雩風也低頭去找。滑動的手指停在了52號拍賣品,“你覺得這個沉香怎麼樣?上次群裡夭夭姐說辰哥晚上經常睡不著覺。”
“好!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