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間,其實她還參加過很多賽事,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她找人去查過:有時是主辦方突然撤銷她的比賽資格,有時是賽前她的畫莫名其妙的被毀,有時是其他比賽選手買通官方換掉屬於她的名次……
然後,她失敗受挫,毫無戰績,漸漸寂寂無名。
謝霽月瞭解她,知道她慣用的藝名;又有權有勢,動動嘴的功夫就能左右賽事的結果,動作隱秘,神不知鬼不覺毀掉她的心血。
但蘇雩風也同樣瞭解他。
以前只是不曾懷疑他,便沒有過聯想,但是在畫室那件事之後,蘇雩風便隱隱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
今時今日,她才終於看清。
*
下午五點,蘇雩風接到了林歡喜的電話,說是她們已經到停車場了。
那會她正好看完最後的雕塑展區,“好,再等我五分鐘。”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錘了錘走到有些發麻的大腿,等肌肉舒緩了些,才向外面走去。
從側門出來,走下臺階時,遠遠地就看到停車場入口,四個女孩子正和一個男人有說有笑,氣氛很好。
蘇雩風的腳步卻停頓了一秒。
等她稍靠近一點時,還能聽到女孩子們愉悅的笑聲。
謝霽月的確有這樣的本事。
他親和力高,只要他想和誰打好關係,他就能讓別人快速放下警惕之心,在很短的之間內就相談甚歡。
“蘇蘇!你回來啦!”
謝霽月第一個發現了蘇雩風,笑容滿面地就跑了過來。
摟住她的肩膀,好像委屈的小狗似的腦袋耷拉,抱怨道:“你去哪裡啦,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了。”
蘇雩風笑著揉了揉他的發頂,順勢將他的腦袋推開,“我去其他展區看了,都很有意思。”
謝霽月急切地扯了扯她的手臂,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蘇蘇,你快告訴她們,我真的是你的丈夫,沒騙她們的,剛才不管我怎麼說她們都不信。”
四個腦袋鬼鬼催催地一個個探出,詢問的目光看向她。
蘇雩風笑了下,沒說話。
謝霽月再一次強調:“合法的,領了證的!”
四個女生見蘇雩風沒否認,兩人又如此親密,對視一眼便起身喊道:“姐夫好~”
謝霽月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等蘇雩風開著車出來,他走到駕駛位窗邊賣乖,“蘇蘇,我真的不能跟著你們一起回嗎?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嗎?”
蘇雩風點了點他的腦袋:“別鬧,我們這一車女生,我把她們帶出來就要對她們的安全負責。”
知道不能繼續得寸進尺,謝霽月只好妥協,關心地叮囑道:“那蘇蘇,路上開車小心,千萬要注意安全。”
蘇雩風笑,“好。”
車子再次啟動,開走了。
林歡喜卻沒忍住回頭往後看去,謝霽月依舊站在原地,目送著她們離開,神情好奇。
費雪暗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林歡喜才連忙收回視線,被發現了臉頰瞬間羞紅了起來,衝費雪討好地笑了笑。
車上,玩鬧了一天的幾人坐下就忍不住發睏,相互靠著睡著了。
蘇雩風注意到了這點,將空調調到了適宜的溫度。
開到途中,容煙的電話打了進來。
蘇雩風戴上耳機,接聽,壓低了聲音,“嗯?什麼事?”
容煙開口就問:“小玉兒,你今天去了那個巴什麼爾的展?”
“嗯,是巴塞爾藝術展,怎麼了?”
“沒事,我就問問。在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