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種種,全因為外婆留下的這隻傳家玉鐲而起。
還是早點藏起來為好!
夏思嘉剛要摘掉鐲子,怪事發生了。
手鐲像是有了生命似的,鑽進她的面板底下躲起來,摸不著了!
怎麼會這樣?
夏思嘉仔細摸索著左手手腕,卻真的什麼也摸不到!
同時,她的腦海裡,莫名浮現出了一個芬香氤氳的豐饒花園。
這裡,不是她前世日夜相伴的小院嗎?
連帶著她親手參與搭建的玻璃花房,也一併在內。
彷彿,伸手就能觸控……
“媽媽!”
夏思芫好像失心瘋發作似的,突然大喊著闖了進來。
一進門,她就直接撲進林碧懷裡痛哭。
那實打實的委屈和喜悅,讓夏思嘉瞬間意識到——
她這個好妹妹,也重生了。
“媽,鐲子!……”
夏思芫緊張兮兮的貼在林碧耳邊說起悄悄話。
幾句話的功夫,說得林碧臉上風雲變幻。
接著,她們母女倆齊齊瞪著眼睛,神色詭異的盯著夏思嘉。
夏思嘉卻不急不慢,撐著床坐了起來。
刻意露出空蕩蕩的兩隻手腕。
“姐姐,你的鐲子呢?”
夏思芫揪住夏思嘉的手,逼近她,面目猙獰。
“思芫,你弄疼我了。”
夏思嘉嬌弱地掙脫她的手,“你說外婆那隻鐲子嗎?我給爸爸了。爸爸上次出門前,說家裡正值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到處要用錢,需要我也出一份力。我就把鐲子給他了。”
“真的?”夏思芫半眯著眼,將信將疑。
夏思嘉卻彷彿沒看懂她的兇狠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緊張地問:“妹妹怎麼這樣看我?是我臉色很難看嗎?”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這可不行,得趕緊起來收拾一番……我人在病中,氣色不好,一會兒梁先生來了,相不中我可怎麼辦?”
“梁先生”三個字,明明說得輕飄飄的。
可卻當即讓夏思芫像中了邪似的,喃喃自語道:
“對……也許我過得那麼慘,不是因為沒有鐲子,是因為嫁錯了人……”
夏思嘉假裝沒聽見她的鬼話,故意激她,說:“碧姨,梁先生也是高材生,他應當更喜歡淑女打扮吧?碧姨,辛苦你替我拿那條芽青旗袍來,我——”
“姐姐!”
夏思芫突然坐到床邊,捉緊了夏思嘉的左手手腕,殷勤地說道:
“姐姐!梁靖書不過是一個小小記者,他怎麼配得上你這樣滿腹詩書才情的大才女?你應該看看沈維星!他年紀輕輕就當了營長,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聞言,林碧大吃一驚,上前一步拽走夏思芫。
“思芫,這可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了!那個叫做沈維星的,是最年輕的營長!官大一級壓死人!你得嫁給軍官!”
“媽,他那麼年輕就能當上軍官,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資歷和戰功,還和提攜他的領導有關係,但他的上級馬上就……”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
夏思芫捏緊她母親的手,斬釘截鐵地說:“媽!總之這事你必須聽我的!梁靖書將來比沈維星強一百倍!”
母女倆誰也不再管夏思嘉的死活,說著悄悄話離開了。
她們走後,夏思嘉強行拖著病體下了床。
她在夏家老宅裡仔仔細細轉了一圈。
妝盒、茶具、燈盞、掛畫……
夏思嘉把所有看見的東西,盡數收進了腦海中的小花園裡。
雖然這個家裡不剩什麼現錢了。
可是,眼前的這些老物件,好多都是母親當年的嫁妝。
反正留是留不住的。
她統統都要帶走!
夏思嘉正忙著搬空家裡時,門鈴突然響了。
有客到。
估計是沈維星和梁靖書他們到了。
前世,這兩人在應邀來相親的半路上遇見了,於是有說有笑一同赴約。
夏思嘉抬手拂去了眼前的空間花園,匆匆走出父親書房的密室。
她還挺期待,她的好妹妹一會兒要怎麼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