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維星沒由來的打了個寒戰。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只當夏思嘉是還在和他鬥氣。
大概,是換了種他不熟悉的方式?
習慣了她嚴肅和生氣的樣子。
突然見到她這麼坦率,還帶著感激和欣賞的眼神,真有點不自在!
沈維星終於放棄了對冰袋的“控制權”。
“你自己再敷一會兒再睡。”
說完,調轉輪椅,離開了小屋。
……
隔天一早,天還沒亮,夏思嘉就醒了。
睜開眼,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
從今天開始,她就要陪好兄弟沈維星流放嶺南啦!
說也奇怪。
自從把自己從他的“未婚妻”這重身份中擇出來之後。
她反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鬆、清爽了許多!
那種想要努力去了解他;
觀察他的好惡;
全心維護“夫妻”責任和義務等等心思,頃刻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她,夏思嘉,將來要立志當個好的家庭醫生,感激沈維星的收留之恩。
兩人間的關係,僅此而已!
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了!
夏思嘉心情雀躍,連煮早餐時,嘴裡都哼著小調。
負責守後半夜的小全,聽著廚房傳出來的歌聲,一臉茫然。
都跟小夏同志強調多少次了?
南下是去吃苦的!
她怎麼還這麼高興?
況且,昨晚不是還氣嘟嘟的和營長吵架麼?
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真不知道該說她心細如塵,還是心寬似海……
“都起來了嗎?餃子一會兒就能吃了。”夏思嘉拔高聲量提醒道。
小全瞧了一眼屋裡,替沈維星迴答:“嗯!都起來了!”
剛說完,就聽見有人敲門。
小全很疑惑。
大清早的,誰會來?
參謀長他們昨天不是說了不來相送?
小全開啟門,見到了頂著一頭亂髮,匆匆而來的楊玲。
“思嘉呢?”楊玲問道。
“玲姐早!小夏同志在廚——”
房字還沒說出口,楊玲閃電似的從他面前嗖的就過去了。
一進廚房,楊玲連忙拽住夏思嘉的手臂,貼耳說道:“我問到了!”
夏思嘉沒反應過來,“問到什麼了?”
“信物啊!”楊玲一臉神秘,“沈維星手裡和你外祖父家有關的信物,是一枚刻著小名的壽山石石牌吊墜!上面有他心儀之人的小名!”
夏思嘉遲緩地反應過來,“哦,信物啊……”
“你怎麼了?”
楊玲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睡了一覺醒來,你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昨兒個說到這事,你不是還渾身是勁?怎麼這會兒就蔫巴了?不對,也不該說是蔫巴……”
夏思嘉發笑,“那是什麼?”
楊玲氣惱,“更像是沒興趣,沒意思,不喜歡了!”
“嘿,還得是我玲姐眼光毒辣。”夏思嘉眉飛色舞地誇讚她,“什麼都瞞不過你。”
“不是……你說認真的?”楊玲愕然,“你,你不喜歡沈維星了?”
“是也不是吧。”夏思嘉莞爾。
楊玲還想再問,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乾巴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