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整個人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佇立在那裡,眼睛瞪得如同銅鈴,直勾勾地望著李衛東,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景。
李衛東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開口說道:“楊毅,你來了?”
楊毅如夢初醒,臉上瞬間堆滿了敬佩與讚歎,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道:“大人,這一刀真的厲害!”
李衛東心中雖滿是得意,表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神色淡然地隨口說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尋常練刀罷了。”
頓了一下,他才想起正事,問道:“你找我有事?”
楊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而後恭恭敬敬地稟報道:“大人,賈子軒來了。”
李衛東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
賈子軒怎麼突然來了?
思索片刻後,他直接吩咐楊毅把賈子軒帶上來。
一見面,賈子軒趕忙雙手抱拳,拱手作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說道:“見過李大人。”
李衛東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以一句:“賈師爺客氣了。”
賈子軒姿態放得極低,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接著說道:“那日葛大人遇刺,若不是李大人幫我說話,恐怕我還得吃些苦頭。”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李衛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後問道:“賈師爺,不知道出了何事,讓你親自跑這一趟?”
賈子軒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好似心中有千般顧慮。
好一會兒,他才硬著頭皮,拱手說道:“李大人,葛大人今夜在別院設宴,特邀您前往赴宴。”
“赴宴?”李衛東眉頭輕挑,赴宴而已,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賈子軒用得著苦大仇深?
賈子軒似乎察覺到了李衛東的不以為意,趕忙壓低聲音,提醒道:“李大人,別院……是潘夫人的宅子。”
李衛東瞬間就明白了賈子軒這番話背後的深意。
賈子軒是憂心忡忡,無非就是害怕自己在與葛慶豐用餐之時一不小心將潘夫人和賈子軒之間那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抖落出來。
李衛東語氣平和地說道:“賈師爺放心,我心裡有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賈子軒一聽,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趕忙拱手,臉上堆滿感激之色,說道:“多謝李大人。”
隨後,賈子軒又詳細地和李衛東說起了赴宴的相關事宜,從赴宴的時間、地點,到李衛東需要準備的禮物,全都一一交代清楚,生怕有所遺漏。
賈子軒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之後,才告辭離去。
......
李衛東等到傍晚時分,離開龍頭關,返回縣城。
不多時,他便回到了家中。
炊煙裊裊升騰,如輕柔的紗幔,在微風中緩緩飄散,瀰漫著溫馨而寧靜的氣息。
李衛東走進廚房,李氏正繫著圍裙,在灶臺前準備晚餐。
他走到李氏身旁,臉上浮起一絲歉疚之色,說道:“姐,葛縣令邀我今晚赴宴,今晚不能在家裡吃飯了。”
李氏正專注地切著菜,聽聞此言,手中動作微微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這可不是尋常小事!
縣令大人設宴,絕對是榮耀的大事!
而且,場面規矩容不得半點差錯。
她也不懂其中的規矩,只是趕忙放下菜刀,一臉關切地提醒道:“衛東,和縣令大人同桌吃飯,禮節方面可千萬得注意,切莫失了分寸,讓人看了笑話。”
話剛出口,李氏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李衛東特意趕回家,就是為了跟自己說這件事。
這份心意,如同冬日裡的暖陽,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紅。
看似微不足道舉動,實則蘊含著深深的情誼。
在這世間,又有多少男人會如李衛東這樣?
很多時候,女人的付出與牽掛,都被當作理所當然。
李衛東並沒有李氏心裡想得那麼多,他只是囑咐李氏好好吃飯,不用等自己,隨後就和李氏道別,離開家門。
路上,李衛東按照賈子軒提議,朝著縣衙附近的酒肆行去。
踏入酒肆,酒香撲鼻而來,各種美酒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李衛東目光在酒架上搜尋,最終選定了兩壺桃花酒。
酒壺造型古樸,瓶身繪著幾枝嬌豔欲滴的桃花,粉嫩的花瓣彷彿帶著春日的芬芳,讓人未飲先醉。
提著兩壺桃花酒,李衛東不慌不忙地朝著縣令葛慶豐的別院走去。
一邊走,他的心中思緒翻湧。
葛慶豐突然相邀,究竟是單純的宴請,還是另有所圖?
又或者,這場宴會與潘夫人、賈子軒之間的小秘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交織,如同亂麻一般,讓他一時難以理清。
他深知,無論這場宴會背後藏著什麼,自己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隨機應變……